遇到超纲的难题,她不耻下问,有什么办法能在短短两天内让修为提速?当她知道答案时,麻了。
“那颗五阶妖丹你到现在才炼化?”
几十年过去了,他居然忍得住不动,是练过忍术吗?她一直以为他炼了那颗美人蛇妖丹仍晋不了阶,才想着入世修行的。有人问起,他也说早就炼化了。
敢情是财不露白,言不露形,这家伙蛮能藏的嘛。等她治好他的伤,这才趁机炼化那枚妖丹,迅速让修为重返六阶。
“这张琴乃一名乐修用千年灵木所制,受得住金丹之力的弹奏杀敌于千里……”
杀敌于千里是夸张的说法,但听到琴音的生灵皆可杀,这是事实。
擅长音律的金丹修士拥有它可一力降十会,如虎添翼。之所以落到白六郎的手里,皆因对方被仇家追杀伤重,恰遇白六郎途经顺手救了一命。
对方无以为报,便以此琴相赠。
报恩老一套,让他以后遇到难处可以到那位乐修所在的宗门求助。而他如今有难,首先想到的是回到寂灭森林找药师。没办法,他不仅受伤还中了几种毒。
那位乐修当年无法自救,如今能救得了他?
他不是九尾狐或九首妖,他只是一条蛇,命只有一条,赌不起。最大的活路是回到寂灭找药师,如果不幸遇到药师在闭关,那便是他的劫数,与人无尤。
结果幸运得很,她居然没闭关,让他捡回一条小命。
不得不再一次感谢人族对她的无情,感谢妖王英明,带令众妖将救她一命。如今的她对同类冷血无情,对妖族患者如沐春风~。
“既是别人许你的信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桑月道,“我对琴没兴趣,我有笛子。”
燕王夫赠的玉笛并非凡品,她凭着一支笛同样能一力降十会。
每逢闲时她吹笛自娱,其他乐器没碰过,琴艺啥的早忘得差不多了。另外,当年妖后许的承诺她也没当一回事,结果多年之后就靠那个承诺捡回一条命。
白六郎是妖,妖的修行道途比她艰险得多,指不定很快就能用上。
这不是诅咒,是过来人的经验,是防患于未然。
“我写一张清单给你,等以后出去给我把上边的药植、兽血全部备齐了还我。”桑月想了个折衷的方法。
“也行,”白六郎颔首,没跟她客套,“我过几天便出去。”
药材等于药师的武器,炼出来的药既能杀人,亦能救人。若无药材,她确实杀不了人,但也救不了人。于她无碍,却对林中的妖兽、人修有百害无一利。
他自己也是受益者,万万不能因为自己断了其他生灵的活路,这份业障他担当不起。
自从入了世,对因果的轮转了解得更彻底。
高阶大能不在乎因果,可他还只是一介小小妖修,不得不慎重对待。在寂灭森林,所有妖物找她救治之后,从来不拿灵石做药资,因为她不缺这个。
毕竟很早以前,寻宝小灵鼠就帮她找了一条灵石矿。
每个到树屋求助的妖物她都用心救治,患者们会拿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当药资。她跟有灵智的妖物计较药资的分量,对懵懂小妖拿来的叶子或果实照收不误。
灵石?那是对她和那些药的亵渎。
“看在药的份上,多爱惜自己,不然下次就算你逃回来我也无药可用。”桑月列着清单一边道,“我看那天追你的人道行不低,现在出去只怕又有一场恶战。”
因着妖王对自己的救助之恩,她对妖族伤员格外宽容,为此曾经遭到不少误入树屋的修士诟病。
但跟自己的安危相比,倘若白六郎这回刚出去又跟人打架受伤归来,她不会再用玉露给他治,得给自己留点儿。
情义诚可贵,自己的小命价更高。
“上次我是遭暗算才让他们占了便宜,”白六郎不为所动,继续弹着自以为的天籁之音,“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何宁可与我妖族为伴,也不返回人间生活。”
人心难测,他这回算是亲身领教了。
“嗤,”掀翻友谊的小船仅需简单的一句话,桑月很不给面子地回怼,“少在这儿物种歧视,若非妖王之令,我早被你们这些妖撕成碎片。”
人心难测,好歹有个缓和的过程供人察觉做防备。
妖性凶残,若非妖王令的约束,它们早就一拥而上活撕了她。妖只顾遵循本能行事,撕了之后就不管了,哪怕她神咒之毒四散蔓延给世间造成危害。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不顾后果。
她不愿回归人群并非跟妖族有多深厚的情谊,遭到同类的排斥,是因为她的存在对大家的生存环境有害;妖类收容她,是因为她的药和医术对它们有利。
利益使然,少扯感情。
白六郎嗤笑了下,没辩解,算是默认了。自顾自弹了一阵子,把桑月写完抛过来的清单收好,这才起身带着琴翩翩然地拾步离开。
一袭白衣胜雪,容貌俊秀,活脱脱的一位浊世君子落凡尘,撩动芳心无数。
“白六郎,”看着故作姿态摆弄风.情的蛇妖,桑月突然开口唤住他,在他怔然回眸时道,“自古以来,民间流传的妖与人相恋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