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空隧道的时候,桑月修复好洞口即刻转身拽住屠夫的手臂,由他带着自己和鹿青子那艘小飞船一同消失。
力竭的她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进空间,此时此刻,在这种情形进空间真的安全吗?出来的时候怎么办?一掠而过的顾虑让她彻底放弃这个念头,先跟屠夫走。
她以为穿越跟她瞬移的过程一样,晃一下就到了。
本来确实如此,法力耗尽的她晃一下,眼前一亮。刚睁眼想瞧瞧,孰料眼角瞥到远方轰来一道光。耳边立马听到屠青云“靠!”的一声,眼前立马又在晃荡。
这次没有光了,晃荡坠落的过程一片黑暗。
刚想把所有人都收入空间,突然砰,嘭噼砰,身躯和脑袋陆续撞到硬物,把她脑海里的所有想法砸没了。
脑子一片空白期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坠落万丈深渊的过程中,迟迟不见落地。很快,她的额头再一次被狠狠磕了一下,顿时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眼前掠过很多影像,好像坐在影院里看电影似的。
影像的主角是一男一女强制爱,年年岁岁,你逃我抓,不停地杀杀杀。到处是血红的杀戮,令人不适的阴沉幽暗天地,女人困兽般的怒吼咆哮贯穿全场。
网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哪有什么天生的泼妇?都是被男人的不担当和极度无能自私懒逼出来的。
看罢这场电影,桑月深以为然。
太叫人窒息了有木有,那男的不知看中女的啥了,一直紧追不放。女人想杀了他,可无论她用刀子捅,到处捅;还有下毒,下各种毒,却就是杀不死他。
妈诶,真是活久见了,桑月深感不可思议。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难杀的人,比喝了她家药剂的人更难杀。女人的憋屈和崩溃让她感同身受,怎么就杀不死他呢?到底要怎样才能杀死他?
杀了他,杀了他,她的内心跟着疯狂叫嚣。
蓦然间,那男人突然望向她,吓得她瞬间全身紧绷,不寒而栗。只见那双内蕴星辰般的琉璃瞳眸盯着她,倏忽来到她的跟前,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
“阿月……”
不,她不是,如坠冰窖的桑月浑身僵直,内心尖叫。她是小天后,是弯弯,不是他紧追不舍的阿月!
她想逃开,但躯壳仿佛不再是她自己的,完全不听使唤。
“你总是这般愚蠢,”男人没听见她的心声,微微歪着头凝视她,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吾从未欺你,你视吾如蛇蝎;那些蚍蜉生物屡屡负你,杀你,你却甘愿为了守护它们不惜折损自身……
你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最后这句微含愠怒,看似平静的琉璃瞳眸里藏着戾气暗涌。
不,她不是,她没有!
瞪着近在咫尺的琉璃双眸,桑月吓得心惊胆战,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想告诉对方他认错人了,她不是那个阿月,虽然她确实叫阿月,但……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蠢?”
为什么总这么蠢,为什么要那么蠢,为什么能蠢得360度无死角?近在咫尺的模糊男人面孔逐渐远去,他的声音悠悠荡荡的,宛若从遥远天际传来的质问声。
啪,啪啪,一缕冰凉入骨的东西在抽打她的脸庞。
唔?桑月蹙眉,别过脸去。
啪啪啪,这回不仅有冰凉的鞭子在打她,还有几只冰凉的爪子在挠她的脸颊,试图把她的嘴角往一边硬扯。
有老鼠?!
脏!迷迷糊糊中掠过这个想法,瞌睡虫瞬间被吓飞的同时将趴在脸颊边的东西一巴掌拍飞。啪哒,很响亮的贴壁动静,她也终于能睁眼恢复神智的清醒。
睁眼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黑暗的穹顶,高高的。
咦?这是什么地方?
她茫茫然地坐起身,双手支地才愕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堆石头废墟上。看清楚自己的处境,顿时觉得腰酸背疼得厉害,尤其是她的老腰就好像断了似的。
“喔哦呵呵……”她捂住后腰,痛哼出声。
刚要起身看个究竟,卟啦一声响,由于下方的塌陷,她从石堆废墟的顶部滚下来的时候再一次被撞到脑袋,七荤八素的还有一点恶心想吐。
一再受创的她头重千钧,直接趴伏在地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间,又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有条冰凉的东西在掏她的耳朵,伴随一声声气急败坏的呼唤:
“主人,主人?醒醒,醒醒啊!主人……”
听到似曾相识,但又特别陌生的呼唤,桑月缓缓睁眼,却赫然看到一尊女子的巨像正静静矗立眼前不远。她不由诧异地瞪大眼睛,吃力地想要看清楚一些。
虽然这里很黑,可能适应了,所以里边的场景她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尊女石像她见过,正是刚才梦里那位歇斯底里压抑发狂的女子。不同的是,梦里的她很狂躁,而眼前这石像却慈眉善目的,女子微阖双眼,双手结印端坐着。
当桑月想要吃力抬头看清楚一些时,突然四周轰隆隆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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