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你老修的应该是煞气之道,行的是旁门幻术。身法招式扑朔迷离,却能在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不过,仅仅只是障眼法而巳,而且还有些邪恶,一只被人窥破,一定会输得很惨,很难看,甚至输掉自己的命。"陆随风一双星辰般深遂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一切虚无,淡淡地出声道,却听得那黑衣老者眼角一阵抽搐。 "哼!那又如何?"黑衣老者冷哼道;"这世上沒有绝对邪恶的功法,只有邪恶的人心。老夫的心智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的只言片语所乱?" "是么?所谓物以类聚,修炼功法的选择与人品心性有关,至少公子就不会去修炼这种有违天和的功法。"陆随风仍是淡淡地道,不带一点烟火气。 "小小年纪也敢妄论天道,岂知物竟天择,适者生存,强者为尊的道理?算了,老夫沒兴趣教化人心。"黑衣老者有些不耐地说道:"说话间,脚下已离地三尺,抬手一掌虚飘飘地拍出。 幻月当空!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顿时幻化成一弯残月,冷浸的煞气劲流,虚虚实实,幅射遍布四方,令人一时之间根本难以准确地辨识真伪。 陆随风的身形缓缓浮起,衣衫飘飘,心若清潭明镜,纤尘不染,又岂会被幻象所惑,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入对方的轨迹节奏中。身形闪烁飘移间,已从无数残月幻影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并指为剑,当空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黑衣老者横削而去。 见到对方竟然可以忽视幻月煞气的攻袭,并同时展开反击,黑衣老者的脸上也是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似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料想之中,有资格在这种场合出战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他可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月当空",便能轻易重创对手。 黑衣老者森然地咧嘴一笑,手腕一转一抖,煞气幻月如刀,没有改变战术的意思,只是漫空残月幻影回收合拢。 噗噗噗!一连串劲气狂流的碰撞爆裂声响彻,掌刃,剑指在火石电光间巳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次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诡梭!黑衣老者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根似若筷子长短的幽黑铁梭,梭如极光流星一闪奔射而出。这煞气幻月掌,竟然只是明面的杀招,那诡梭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的一梭中陨落。 "好阴损杀招,果然邪恶之极,简直为天下修者所不耻。"凌青风无尽鄙视地冷哼道。 "一切过程,都有如镜花水月,过眼烟云,结果才是永恒的光环。"景云感慨地叹道。 "不错,躺下的英雄豪士很快就会被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万众仰视。"虚云天君幽幽道。 观者议论纷呈,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不必太过执着认真。 修者,诡道也!谁的一招一式不充满了手段和算计,没人在意对手使用什么杀技手段,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种瞬息百变的情势,陆随风经历得太多,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尚未用实,便突然收缩变招,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有玄机,料定其中必藏着暗手。 诡梭幽光一闪之时,他的身形巳经急速地飘移开去,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黑衣老者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指风攻击的轨迹。 陆随风恼怒对方的这种阴毒手段,如影随形的紧贴其后,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小子可恶!幻煞裂天掌!"黑衣老者出道以来,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骇然遭人贴身追着击杀。左闪右掠间,左右手暗中叠加,一掌按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身下的草坪轰然炸裂开来,掀起草木尘土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微尘草屑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到了圣境这个层面,彼此间轻易不会发生这种激烈的搏杀拼斗,所以这种埸面也是轻易难得一见。一众观者,大多屏住呼吸,凝目聚神的观战,尽量不放过一点微未细节,人人都在此一战中或多或少的受益良多。 微尘草屑蔽日遮天,扑面而来,完全掩住了陆随风的视线,衣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草屑破碎洞穿,所幸有护体罡气,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黑衣老者虽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身后的黑袍之上也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几个大口子。黑衣老者憋着冲天煞气,双掌幻出一片残月般的掌影,弥天血腥煞气一泄千里。 幻月鳞波!黑衣老者一声沉喝,残月般的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