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自然不必多说。 虽然李烈骑很不爽,但不爽归不爽,学还是很积极的。 那个老师,游骑将军,在给他们做完复盘之后就离开了。 李启等人,自己留了下来,开始在不同的洞天之中,讨论,学习,商讨集体与个体的界限这件事。 这对他们来说相当新颖。 因为……就连李启都没在典籍上发现这种事情的记载,这帮人怎么可能看过类似的? 所以,李启把这个东西作为诱饵,他们不可能拒绝。 这种东西,反而比那些顶尖的大道经义更稀有。 就算是这些太学学子,应该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接触到。 李启心中清楚,这个东西,应该已经脱离了那些‘公理’了,进入到了必须要想办法进入私学的范畴了。 他知道,想要抄录功法,要么花费自身的力量形成神意传承,要么就得用配得上这种功法的材料书写,期间还要掺杂各种术法用以辅助,否则的话记录下来的功法只有文字,没有神韵,是很难理解的。 因为在书写功法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功法的神意。 单靠苍白的文字,很难承载完整的神意,就好像光凭文字和你描述一幅画一样,文字再怎样也不如插图,插图就是能表达更多神韵。 但插图也表达不全,一副宏伟的画,光看照片,想要完整的理解宏伟在何处,其实是很难的。 这对功法修行来说就要了亲命了,神意都理解不全,再去修炼不是找死吗?练岔了气,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所以必须辅以各种材料,再加上书写者自己对功法的理解,在抄录本上把神意完整的灌入其中,最终才能形成一本可以外带,拿给其他人学习的功法册子。 当然,确实也有人能够单纯依靠‘字’就将神意完全的表达出来,不需要花费额外的材料成本,但那种人精修书法,人家修行的就是书法之道。 这种书法家们,落笔惊风雨,字成泣鬼神,他们的字本身就可以传达和承载那么多的神韵,他能写不代表其他人能写。 书写普通的功法,就已经难到这种程度了。 不谈那种高远如天意的东西,只看眼前的‘界限’之说,虽然高深,但没有高深到公理的地步,但也肯定浅显,不能轻易写出来。 那么,在拿不到其他人写的界限典籍的时候,靠自己悟,就是眼前自己这帮学生们最优的选择。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李启的师父可是三品大祝!他都拿不到关于界限之说的典籍,这帮人就更不可能了,三品又不是大白菜,整个太学,背后有三品背景的能有几个人? 因此,所有人都很激动。 他们不一定意识到了背后的‘界限’,但他们意识到了这种法门对兵家法门后续修行的用处! 为此,他们很乐意和李启留下来加练,在自己分配到的洞天之中演练,并且在实践中分享自己的想法,大家一起完善这种法门。 大家都很高兴。 “那咱们就开始吧!先让李启同学为我们演示一下具体是怎么做的,光说原理,不说技法,大家也学不会啊。”有人提议道。 李启笑道:“好,我那个洞天刚刚打过仗,就去你的洞天演示吧,我记得你还在行军中,没有到前线。” “正是,不如李启同学你们迅速,我们行军可要慢得多了。”其他人也笑道。 “先去你们的洞天,如果承受不了,咱们就去那些没人用的课桌,那里的洞天也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试。”李启也马上提议。 这就是他的目的,但他说的很自然,一点都不觉得突兀或者有什么别的用心。 其他人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几个学生携手,一起进入到洞天之中,开始学习。 以这个洞天中的生命为道具学习。 仅仅只是为了成为学习道具,所以那些士兵就要豁出命去打仗。 可惜,这不是李启能干涉的事情,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吧,不舒服也就不舒服了,就好像看见别人家打自己的狗一样。 狗没办法,人也乐意。 李启不乐意,李启算个什么东西?不舒服自己憋着。 互相交流的学习开始。 李启一边学习,一边开始勘测这些洞天的具体信息,然后在心中默默记住。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勘测完所有的洞天。 做着事情,和其他学生谈笑自如,然后借着看山水走势,决定安排军阵的名义,光明正大去的勘测洞天,其他太学生还问要不要帮忙。 当然是要啊,一个人勘测多慢啊?免费劳动力为什么不用? 李启就这么忽悠着众人给他打工。 但与此同时,李启的心中却有些戚戚然。 界限这个东西,光是一个灵感,就能忽悠太学生们给他贡献劳动力。 其中延伸出来的一个在兵家上的用法,就可以作为‘用兵如神’的前置技能。 那么…… 那些最顶尖的经义到底是怎么普及到全天下的? 李启都不敢想这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伟力。 看那些看似很平凡的经义,到处都是,就连大鹿国这种地方都能学到。 普普通通,任何一个凡夫俗子,都可以背下来,然后在木板上,沙地上,乃至于随便一张纸上重新复写出来。 明明如此崇高,但就算写在沙地上,其本质不会有一点点的丢失。 不管什么东西,都能完整承载这些经义的所有含义。 明明记载的是通天大道的本质,在阐述各自的道途对这个宇宙的终极了解和目标,按理说这种东西应该需要极大量的珍宝才能够承载。 但是,实际上这些经义不需要任何成本,任何人都可以学习记录,就算看不懂,你也能背下来回家慢慢琢磨。 有时候琢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