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感觉自己很难受。 不是痛,而是浑身上下都‘不畅快’。 呼吸不畅,肌肉不听使唤,感官模湖,听东西不清楚,也睁不开眼睛。 恶气入体,以腐五脏,五劳七伤,精神耗散,麻痹身体。 所以他甚至感受不到痛,因为身体都麻了,伤势也都没感觉。 这反而让他撑了下来,没有因为伤势的剧痛而不自觉的紧张肌肉,导致出血量加大。 伤口太疼,反而容易大出血,放松些有助于伤势复原。 不过…… 嘎嘎的伤势估计是很难复原了。 恶气不仅仅只是麻痹而已,还会损伤身体,腐败伤口。 虽然不痛,而且因为伤口被清洗了一下,让他撑过了这一晚上,但是后续伤口继续恶化,他还是会死。 没办法的事。 他急需外界的补充。 好在,那两个留下来的人,小心翼翼的给他灌了点汤。 体内有了点容易消化的能量,又补充了一些水分,他总算是好受了点。 又下意识咀嚼了些东西,他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趴在车上,做不出任何反应。 一直到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头痛的时候,他浑身上下的麻痹才终于消散了一些。 太阳者,阳气之所汇聚处,太阳光更是纯正的烈阳之气,虽然跨越宇宙空间,又经过世界本身的罡风层削弱,所以只剩下很微弱的部分。 但是再怎么微弱,浓烈的阳气也开始驱散他身上的秽恶阴暗之气。 恶气的克星之一,便是阳气。 终于恢复了一点点力气,嘎嘎虽然还没醒,但却也下意识的开始吐纳。 道门的吐纳之法,是修行的根本,要做到不需要思考,靠本能就能完成的地步。 恰好,他就是练到了这个地步,可以靠本能吐纳阳气。 恰好,恰好,又是恰好。 嘎嘎身上,似乎总能有‘恰好’。 呼吸吐纳,吸阳入腹。 身有日映,面有玉泽。 精气往来,阳用其形。 阳气滚滚进入身躯,恶气虽然根深蒂固,难以被这么简单的事情给驱散,但却被压制了一部分。 这一压制,原本的麻痹感受就消失了。 不再麻痹,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直接让睡的昏沉的嘎嘎发出一声痛呼,被迫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他勐地起身,大喘气。 “恩人,你醒了?”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语气听起来非常喜悦。 只是……说的还是仙人们的语言,也就是天下的雅音。 也没办法。 仙人降临已经一百年了,对大部分新生的圣焰族人来说,这就是‘母语’。 就连嘎嘎自己都不会说传统的圣焰族语言,更别谈其他人了。 只是,嘎嘎发现,这个声音……格外的字正腔圆。 嘎嘎自己说的都带一些口音,这是没办法的事。 但这个声音听起来一点口音都没有,就好像考了证书的人说话一样,非常的标准。 嘎嘎马上意识到,这说明对方不是本地人。 他马上扭头看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却看见了一个女人。 长相……应该不丑,但她故意在脸上涂了很多东西,驼背含胸,句偻着走路,弄的一眼看去都分不清楚男女,非得仔细观看才能察觉性别。 显然,那些贼人都没有细心观察的耐心。 “你是……?之前,嘎,那个……咳咳,车队的人?”嘎嘎忍着伤痛,勉强起身,坐在车上,看向身边的两个人,试图说话。 但是他说的话极其沙哑,而且断断续续的,变的他自己都快听不懂了。 因为圣焰族的发声器官,也就是翅膀根部,他的被拔掉了一半。 这是很严重的伤了,对圣焰族来说,这等于同时失去了发声能力和做表情的能力。 他们的情绪和语言都是依靠翅根震动来产生的。 嘎嘎没了一边的翅膀,虽然还能勉勉强强发出一些沙哑难辨的声音,但今后说话会变的非常困难,一说就会疼,而且别人也很难听懂。 他不得不停止说话,转而观察旁边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女的是刚刚叫自己的。 另一个男性,则在自己醒来之后,就连忙去陶锅那边端来一碗汤。 那个女人似乎听懂了嘎嘎的话,对他说道:“是,我们兄妹二人是被西江贼掳掠过来的人,恩人你先别说话,你的伤势太重,还是休息休息。” 那男人也赶紧给嘎嘎端来汤,然后喂他喝下。 嘎嘎活动了一下,身体痛的几乎无法动弹,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也只好躺下。 不过,他躺下之后,依然艰难的振动翅膀,尽可能的发出嘶哑的声音:“你们……不是……咳,本地人?” 这句倒是让这两个人听懂了。 这对兄妹的哥哥则回答道:“恩人说对了,我们都是从金灵寺那边被西江贼抓过来的。” 嘎嘎听见这个地名,愣了一下。 金灵寺? 这个地名,听起来像是……仙人们现在依然占据的地方? 此前曾经说过,圣焰界目前三分之二的地方,仍旧是仙人派的地盘,只有剩下三分之一还处于互相混战的无序地带。 不过,嘎嘎并不清楚这点,他的消息来源太闭塞。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还存在仙人派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见到仙人派的地方所来的人。 这让嘎嘎心中升起一些疑问,想要解开。 不过,那些应该是离开这里之后的事情,此时还没有脱离危险。 嘎嘎躺在小车上,开始手中掐诀。 既然醒了,那驱逐恶气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他有道门术法,借助阳气温养身体还是能做得到的。 沉水碧看到这里,将视野扩大,扫视了周围一圈。 没什么人来,那些所谓的西江贼还在忙着享乐,对于有一支小队没有回来这件事毫不关系。 确实懒得关心,以西江贼的纪律性,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