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有些意外在这里瞧见何安正, 不过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是经常过来的。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徐秀越一反问,何安正便有些紧张地挠了挠头, 道:“我、我这不是休沐,闲着没事,来帮忙打水吗?”
打水?
瞧见何安正的手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 就知道事情不止打水那么简单,一转头,徐宁安秀美的面容也挂上了一抹浅浅的微笑,柔声道:“今日又劳烦三哥了。”
笑容不多,但巧笑嫣然美目流转,何安正的脸一红, 便嘿嘿傻笑起来。
若是男未娶女未嫁,这该是多么美好的情窦初开, 但是,女虽未嫁, 男却已经当爹了。
看到这里, 徐秀越心中就一个咯噔。
看来当初徐宁安对何安正的好奇, 到底还是引发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发展。
徐秀越知道, 这个年代的男人妻四妾实属正常,但她却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在她的家中。
不过如今两人并未逾矩, 她贸然点破, 反而可能覆水难收,便只朝何安正道:“育婴堂的水缸有专人打点,你有这时间,还是多陪一陪二丫她们,好歹也是半月才见一次。”
徐宁安侧眸看了徐秀越一眼, 微微低下了头。
何安正还完全没有察觉到徐秀越的意思,只是憨笑道:“不过是一缸水,我力气多的使不完,不碍事的。”
说着,他还向上撸了撸袖子,露出健壮的肱二头肌,不知道秀给谁看。
徐秀越就呵呵了。
要说何安正经也不傻,很难说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糊涂,不过,都不妨碍徐秀越整治他。
“你说的也有道理,于你而言,确实是小事,既然如此,今日开始,每逢你休沐,便从城东开始,家家户户给灌满一日水缸吧。”
“啥、啥?!”
何安正瞪大了眼睛,他可不是这个意思,一个水缸是小事,那整个县城的水缸……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徐秀越微笑道:“去吧。”
何安正挣扎道:“娘,您可别开玩笑!这么多人家,哪里能挑的过来?”
“慢慢挑,这既是锻炼,也是利民,终有一日,你能日行千里,挑满水缸。”
这样有事做,也省的他想东想西。
何安正:……
何安正脑子再转不过弯,也知道徐秀越是故意的了。
他也横了起来,直接将肩膀上的扁担扔到地上,梗着脖子道:“没道理我一个大领队给他们挑水,我不去!”
啧,徐秀越就知道,随着儿子们一个个有了能力,有了一定的权利地位,就像老话说的,翅膀硬了,总会生一些反骨。
就像何安正,原先多听她的话,如今为了美色,也开始驳斥她了。
徐秀越知道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也不会强求他们事事都听自己的,但妻四妾这种事,她绝对不会允许,除非……
徐秀越这边还没开口,育婴堂便想起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徐秀越便看到田氏领着徐氏跟何春草冲了进来。
一见何安正果然在这里,田氏当即气的声音尖利道:“好啊,我就说你休沐怎么没事就往外跑,你果然在这里私会小妖精!”
徐秀越叹了口气,她本来想趁着没点明,谁也不用撕破脸,直接将这段懵懂的感情淡化掉,不成想田氏早就发现了端倪,还跟到了这里,直接来了个现场“捉奸”。
“你说啥呢!我就是来帮忙挑水的!”
“挑水?!咋的不见你帮隔壁的孙婆子挑水?!就知道给这妖精院里的水缸灌满?一天跑八趟,你存的什么心,打量人不知道呢?”
田氏在气头上,完全没看到徐秀越就在旁边,对着何安正便是一顿输出,或许正是因为她与何安正之前向来甜蜜没有间隙,忽遭背叛,才会更为怒不可遏。
何春草提着她的银枪,跟在旁边也是义愤填膺,完全没看到自己娘就在旁边,只提枪对着何安正就是一顿输出:
“哥!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忘了嫂子生二丫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了?!不就当了个什么破领队,这就在外面招惹人了?!”
田氏听何春草提起过去,当即忍不住哭了出来,又是对小姑子的感激,又是对何安正的恼怒,口中哀哀怨怨地抱怨起自己的付出。
只有徐氏,还尚且保留着理智,她看了眼站在徐宁安身边的徐秀越,朝田氏使了个眼色,劝道:“弟妹先别哭,娘可看着呢。”
田氏哭声一梗,这才看到旁边的徐秀越,但见她站在徐宁安身边,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何安正瞧见她们都针对自己,也是气恼交加,直接爆发道:“我便是心仪宁安姑娘又如何?!大丈夫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你是做正妻的,合该宽容大度才是!”
田氏听他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何安正还觉得自己说的很好,一个是确立了田氏正妻的地位,好让她放心,同时也点出了,作为正妻应该做的从四德,除此之外,也是向宁安姑娘表白。
他知道,宁安姑娘也是心仪他的,与其像他原来那样日日来挑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