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老爷开口,薛婶子已经诧异道:“那自然是要的。”难不成还能直接不要自家男人了吗?
徐秀越闻言直接说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你相公虽然耳根子软,但是听话,你只要严词拒绝他带回那个表妹,最好是大吵一架,以后进货你去,最重要的是,收好你相公手里的银子,只要他手里没了银子,烂桃花自己就飘远了。”
“这……”薛婶子自己琢磨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可他一个女人家到底不方便,就又多问了一句,“要是我只给他正好的银两,喊他去进货,仙姑觉得成吗?”
徐秀越摇摇头:“只要手里有银钱,哪里不能省下一两点?东家货换成西家货,每斤便宜一些,就能抠出一二两了。
我算得你家的包子铺虽不是百年老铺,却也开了几十年了,到时味道变化咋了自己招牌便更不值得。”
薛婶子一听也是,想想她七八岁就跟着老爹卖包子,家中没有男二,十几岁就女扮男装跟着老爹去县里进货,没道理年纪长了,胆子却变小了。
“就听您的!”薛婶子打算趁她相公还没回来,先回家盘一盘账,她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就是白白扔了听响也不能便宜了外面的妖精。
薛婶子对徐秀越很是感激,要是没有徐秀越在前,等她相公回家说起有那么个表妹,她定是要直接杀到县城闹一通,到时那表妹起不成了花她银子给她相公养的外室?
这么一想,薛婶子掀开笼屉快手装了一笼放进油纸包中,笑道:“今日多亏仙姑了!”
徐秀越却没有接,摆摆手道:“这是送你的一卦,刚才谈好的给你闺女的卦还没讲呢。”
薛婶子这才想起自己方才以为仙姑八成是个骗子,便用了两个包子换一换她知道的消息。
现在听了徐秀越的给她算的卦,又给他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就是给些银两也是使得的,再想刚才说的“两个包子”,便觉有些羞愧。
徐秀越没有察觉薛婶子的想法,咂咂嘴,咽下嘴中的口水,接着说道:
“你如今相中的有两家,一家是绸缎铺子的独生子,家产丰厚,另一家是个读书人,虽然家贫,却也有良田几亩,况且那儿郎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秀才功名,是不是?”
薛婶子忙点头,她现在也不觉得是徐秀越之前打听过她家消息了,激动道:“仙姑算的都准了!”
“那绸缎铺子的独生子,运道平平,是个守财的样子,只是他家子嗣艰难,命中只有一子,你闺女要是嫁过去,必会三年不孕,开怀后也是头胎生女,再过五年,才有可能生男。
若是那家人给那独生子买了妾,那妾正好应了那家生子的时机,会一举得男,你闺女便再无可能产子了。”
听到这里,薛婶子心头一凉,忙给这家画了个叉,她家就是只她一个闺女才招赘的,只想想也知道,这种人家要是她闺女几年生不出个男丁,她闺女要受多少闲言碎语。
徐秀越接下来的话也应了她的猜想。
“你家也是子嗣艰难,那家人本就不愿意求娶,可那小子从小就相中了你闺女,这才来说亲,你闺女命中不得夫家长辈喜欢,却得丈夫珍爱。
我算得你闺女命中夹桃花也是昙花一现,那小子应该会在妾室产子后就遣走。”
这么一说,薛婶子的心倒是好受了些,可这年代不得婆母喜欢,嫁进去可不是要吃苦?便是那小子是个好的,她也不舍得,就急忙问道:“那秀才呢?”
“秀才家单兄弟就有四个,他年纪最小,又最得父母疼爱。”
薛婶子点点头,很是满意的样子。
“他于读书上很有些天份,今年乡试他必会中举。”
薛婶子眸光一亮,举人老爷的夫人,离官太太也就只差一步了!
徐秀越自然瞧见了她的神色,不慌不忙转折道:“可是他家中本就清贫,为了赶考更是卖地卖粮,家中兄嫂早有怨言,这一次便分家了。”
薛婶子点头,若是将来能做举人夫人,便是现在清贫些也无妨,大不了多给闺女带些嫁妆,树大分枝,分家也省的她闺女妯娌间难处。
这么一想,薛婶子心里已经定了这家。
“那家的老太太最喜幺儿,分家竟是没跟老大,跟了小儿子。”
薛婶子眉头微蹙,又松开,时下人重嫡庶重规矩,都是长子承重,不过那小儿子有出息,老太太跟幺儿也说得过去。
“老太太从小偏疼幺儿,秀才公也是个极其孝顺的。”
薛婶子满意点头。
“可你闺女于这家算来,更是婆媳不和。”
薛婶子心头咯噔一下,可想着那举人的身份,还是强自安慰自己:就是婆母不慈,秀才公是个读书人,必定是明事理的。
“夫妻感情先是平顺而后多有波折,我算的她命中忍耐颇多,应该与婆母争斗,多是她忍气吞声,最后夫妻离心,不过有些官运。”
薛婶子本不觉得有什么,听仙姑一说才恍然,那秀才是个孝顺的,要是她闺女跟老娘生了冲突,那必定是站在他娘那边,她闺女岂不是要受他们一家欺负!
听到这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