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毫无动静?
天权文曲见到微微发红光就再也不动的血珠,眸色渐深,然而还没等他目光变冷,血珠“咔嚓”一声,从内部裂开几道蜘蛛纹。
听到玉珠裂开的声音,明莱连忙睁开眼,看到盒子里黯淡无光碎裂的玉珠,他微微睁大眼眸。
妖珠裂开了?可他什么都没做啊。
明莱无措地看向天权文曲,天权文曲眸色幽冷,他看着裂开的血珠,又看向明莱:“不是你的错,是这玉珠太不中用了。”
话音未落,盒子里的血珠化作点点红色碎光散去,不留一点粉墙。
明莱捧着空荡荡的盒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天权文曲说不是他的错,可明莱总觉得,这妖珠就是因为他才碎掉的。
明莱长袍底下,雪白漂亮的尾巴一点点卷起来,他低下头,捧着盒子的指尖发白。
血珠碎了,天权文曲的心情却好似变得更好了,在离开之前,他还跟明莱一起吃了午膳。
明莱站在殿门口,两只手攀着殿门,他看着天权文曲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也许是近日练习走路练习得太累了,也许是刚才碎掉的玉珠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明莱在接下来的日子,总是显得有些惶惶不安。
他问小蝶:“天覆山是什么地方?”
这三个字似乎是个禁忌,小蝶左看右看,见其余侍女都守在外间,她压低声音道:“天覆山是仙门之首,司掌刑罚,是个非常可怕的地方。”
明莱:“有多可怕?”
小蝶摇头:“小蝶也不知道,小蝶只知道,每个人都很害怕进天覆山,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明莱若有所思:“天权宫跟天覆山,可是有什么联系?”
他记得天权文曲说的是“回天覆山一趟”,而不是“去天覆山一趟”,可想而知,天覆山与天权宫之间定然有什么联系。
小蝶茫然,不明白明莱为什么要这么问。
明莱叹了一声,知道自己问错人了。
天权文曲离开的第十天,明莱虽然还不会走路,但已经能攀着桌椅、博古架慢慢行走了,他感到非常高兴,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逼一逼自己,总会有进步。
榻上,明莱向窗外伸出一只手,雪白指尖碰到雾海,这次雾海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才慢吞吞地散开,见明莱没有动作,又悄悄涌回来。
透明的菩提子在日光下泛着琥珀色,在明莱看不见的地方,几缕金色灵力仿若雷电般噼里啪啦响起。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戴上这金刚菩提,明莱觉得自己练习走路走得越来越稳了,从一天摔十几次,到现在一天摔两次,仿佛真的在保护他一样。
明莱双手交叠放在窗上,他枕着手臂,长长的银色发丝垂落,散在洁白的衣袍和榻上,美得不可方物。
他闭上眼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小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殿下!不好了!玉织仙子来了!”
明莱猛地睁开眼,目光冷下来。
正殿,一身华丽长袍、仿若神女的玉织仙子欣赏着殿内的陈设。
与上次来不同,这次玉织仙子身后跟了几个婢女,婢女们衣着与众不同,好似天上伺候神女的小仙子。
明莱手搭在小蝶手上,慢慢地从内殿走出来。
他一袭洁白的衣袍,金丝银线勾勒法纹,衣上镶着许多珍珠和珊瑚珠,洁白而耀眼,是令人窒息的美。
特别是那长长的银发,纤长浓密的银色羽睫,好似正从雪中漫步而来一样。
每靠近一步,冷冽寒气就扑面而来,比玉织仙子这个月神转世还要像月神。
跟着玉织仙子来的婢女们都看呆了,一时分不清玉织仙子是月神,还是面前这位冰夷族皇子是月神。
玉织仙子也愣了一下,随即恨意更深,就是这张脸勾.引的天权,她要毁掉这张令人恐惧的脸,修仙界第一美人是她,也只能是她!
明莱看似走得风轻云淡,实则一小段路走来,他的尾巴已经开始发酸,要不是小蝶扶着他,他恐怕要朝前倒下来了。
明莱在玉织仙子面前停下,他微微一笑:“玉织仙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云麓殿?”
这仿佛他是云麓殿主人的语气,让玉织仙子眼眸冰冷。
一个月前,这冰夷族皇子在她面前还诚惶诚恐,生怕说错话得罪她,短短一个月,他就反客为主,将云麓殿视为他的寝殿,问她怎么有空来看他。
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是天权,是沉迷美色的天权。
如若不是他给了这冰夷族皇子这样的权利,他怎么敢站在石阶上,高高在上地问她话。
这低贱的妖族血统,见到她就应该跪下来,给她请安。
“冰夷殿下的腿好了?”
整个天权宫都知道明莱化形不全,没有双腿,只有一条尾巴,玉织仙子这话,是故意给明莱难堪。
她冷冷笑着,卑贱的妖,识趣就给她滚下来,爬出天权宫,看在他陪了天权一个月的份上,她饶他一条贱命。
明莱转过身,在小蝶的搀扶下,坐到殿上主位。
“有劳玉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