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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170 卷王的孤独(1 / 3)


亥初刻, 益都太守池季舒舒服服烫了脚钻进被窝,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不料门外有人来报, 说花参军和凌司直回来了, 正候在花厅,要向他汇报连小霜一案的最新进展。

池太守大为震撼, 世人皆说扬都花氏四郎是个纨绔, 不学无术,不读诗书, 唯有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谁曾想这些传闻全是扯淡,这花家四郎不仅比猴子还精, 居然还是个工作狂。

觉自然是睡不了了, 池太守打着哈欠套上外衫鞋袜, 匆匆赶到后衙花厅, 定眼一瞧,不仅花家四郎, 大理寺司直凌芝颜、林随安和靳若都在,个个眼珠子锃光瓦亮,一脑门子精神,大有爆肝熬夜的预兆。

池太守心中万分悲凉, 好生羡慕住在衙署外的夏长史, 不用被人追到被窝里加班。

花一棠先将连小霜家中的探查结论汇报后,又将靳若在污水渠最新的探查结果做了个简单梳理。

“污水渠四周灌木丛多有折断, 乃为重物滑过压断,压痕与运尸的木箱符合。污水渠出水口处发现了两根木桩,是新钉的, 上面绑着两截麻绳,都断了。从断口判断,应该是慢慢扯断的。”

花一棠一下一下敲着扇子,“花某推测凶手的抛尸过程应该是这般,昨日丑时,夜市散去,街上无人,凶手用马车将装尸木箱运出西市,将木箱推入道边污水渠凹地处的灌木丛里,钉下木桩,先用麻绳固定好木箱,再将木箱推到污水渠出水口处,制成了一个简单的定时装置。”

“之后,凶手便离开了,出水口的水流不断冲刷木箱,麻绳渐渐被拉断,木箱顺着水流进入锦江,后又流入了浣花溪,最后被发现。花某简单算过,污水渠的水流并不湍急,靠水流的冲击力拉断麻绳,起码需要六七个时辰,怎么算都要到天亮以后了。”

池太守听得一头雾水,“既然已经趁夜将木箱运出,为何还要做定时装置?当时就将木箱投入江中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凌芝颜:“我们猜测这个凶手应该是想更多人看到木箱和尸体,所以定时在白日抛尸。”

池太守更纳闷了,“凶手为何要如此做?”

花一棠一笑,“这个问题不如我们直接问凶手好了。”

池太守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莫非花参军已经抓住了凶手?!”

“只是抓住了两个嫌疑人。”凌芝颜提声,“来人,带毛,吴正礼。”

带两名嫌犯进来的是吴正清,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吴正礼还是他自告奋勇带人去吴家从被窝里薅出来的。

城南吴氏家主吴正礼长得和吴正清有五分相似,个头矮一些,面色蜡黄,瘦得几乎脱了像,眼睛大得吓人,直勾勾瞪着池季,“池太守,咱们吴家与你也算是老交情了,这半夜更的让我堂弟来抓我,不太厚道吧?”

池太守见到吴正礼更是吃惊,“花参军,凌司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一棠扇子一指毛,“你说。”

毛炒豆子似的倒出一长串,“我叫毛,是鸭行门的,今日酉时左右,门主说锦西坊的连娘子死了,案子闹挺大,吴门主想让人去瞧瞧,便派我去盯着,不曾想却被——”毛瞥了眼林随安,哆嗦了一下,“被这位厉害的小娘子给抓了。”

花一棠:“你口中的吴门主是谁?”

毛指了指旁边,“吴参军的堂兄,吴正礼。”

吴正礼的眼皮狂跳,狠狠瞪了毛一眼,毛脸色发白,缩成了一团。

花一棠:“吴正礼,你与连小霜是何关系?”

吴正礼梗着脖子,“没关系!”

花一棠:“毛,你说!”

毛全身抖个不停,抬眼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正好看到了林随安,林随安呲牙一乐,毛脸更白了,“那个连小霜是个暗|娼,吴门主是她的恩客!”

吴正礼大怒,抬脚就踹,“一派胡言!”

“堂兄!不可!”吴正清忙拽住了吴正礼,即便如此,毛还是被踹了两脚,脸上青了一大块。

“吴门主稍安勿躁,”池太守忙劝道,“毛,你说的可有证据?”

毛捂着半边脸,表情哀怨,“这事儿本就不光彩,吴正礼都是背着人做的,这半年来,几次派车去连小霜家接人都是我们鸭行门的兄弟,每次都是入夜接了人送到郊外的庄子,一日一夜后才送回来,若不是暗|娼,还能是什么……”

“放你的狗屁!”吴正礼怒不可遏,“吴某的内人身体不好,一直在郊外的庄子将养身体,内人没什么爱好,唯一喜欢的就是绣花,尤爱绣海棠,所以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请连娘子去庄子陪内人住些时间,顺便请教绣技。”

说着,吴正礼一抱拳,“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请吴某的内人来问话!”

凌芝颜:“既然是请连娘子去做客,为何不用吴家的马车,而要让鸭行门送人?又为何入夜才接人?”

“入夜接人是连娘子自己要求的,我哪知道是什么缘由,或许是怕人说闲话吧。”吴正礼气得两眼通红,“不能仅仅因为我没用吴氏的马车,就诬陷我和连娘子有染吧?!吴正清,你是死人吗?赶紧替我说句话啊!”

吴正清沉着脸,“堂兄,此事你做的的确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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