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不会武功的基本上都送出府,其他的是因为抵抗才送了性命。”北晞国之行让她痛恨这家天下的世道。府上的眼线,要么受贿,要么誓死听命于自己的主人,只要他们乖乖听话,就不会送了命。
轩辕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眸,说∶“每次看着你的眼睛,总会让我想起一人。”
“谁?”
“你们的少阁主。”每次回想起五年前的事,心里的阴霾都会散去,“眼睛清澈如水,不受世俗侵染,每每看着,都会令人烦躁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她边倒茶边说∶“幼童的眼睛也是如此。”
他蓦然一笑,说∶“眼睛那么纯净的人,心灵肯定也是如此。她虽埋怨修行太苦,但也咬牙坚持,学习谋策,却不曾失去纯真。”
“我想,等你见到她的时候也会感叹世事无常。没有哪个人一成不变,除非是个永远不会长大的傻子。”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番话,确实让她自己很开心,但她也清楚,因为自己不屑于算计,才会轻易相信别人,才会被北堂煜这个小人利用,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不过他既然还留念以前的事,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有情?
“宇文先生派人传话说,近日各王明争暗斗会更加激烈,暗中排除异己,要我时刻小心。一个人在世上,不可能无牵无挂,宇文先生那边有几名高手保护着,而你未过门的妻子那边却没有,要不把她接到府上,方便照顾。”
“不用,太傅病重,她不放心。且在她身边也有一位高手贴身保护着。”
姜以安发现他提起林钰的时候,脸上总是放松的,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不是还有些许,愧疚?
她倒了茶递过去,问∶“听说你是两个月前才与林姑娘定下婚约,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早些娶了她?”
轩辕澈只笑着,但没回答她的问题。这顿饭,让他们之间僵硬的关系变得缓和许多。接下来几日,她跟着一起办公事,四处奔波,把烨京城摸熟了。
“宋凛!”
书房内传出她的名字,她边擦剑上的血边走进去,问∶“干嘛?”
轩辕澈把封好的信递过去,吩咐道∶“把这信交给宇文先生。”
她没接,说∶“我不是来给你跑腿的。”
习惯了下令的他瞬间觉得膈应,仔细想,他的职责也不是自己的手下,没什么好气的,然后唤了另一个人进来做他推脱的工作。
半月相处下来,他也摸清楚了这新人的脾气,听到谋财害命的案件时眼睛炯炯有神,对案件分析得头头是道,遇到纠纷时恨不得边吃瓜子边学习吵架的功夫,一遇跑腿的事直接回绝。说他好热闹也不对,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待着,要么看书练字,要么练剑下棋,若要说他好静,也不对,对于一个喜好待在嘈杂环境还能表现出喜悦的人来说,评价他好静反倒是错的,且他又爱与其他手下切磋,不过与其说切磋,不如说是其他人向他请教,然后被耍到筋疲力尽。这么说,性格倒没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轩辕澈拿起笔,写了几字,又放下了,问∶“你有没有受伤?”
她摇头,说∶“没有,世上没有几人能伤得了我。”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没有得意之相,世上可没几个习武的人敢说这种话。
“你就没有败过?”
“十四岁之后只败过一次。”
他瞬间有了兴趣,继续问∶“怎么败的?”
她把剑放回剑鞘,心情沉重地说∶“被人算计服下了软筋散,虽及时服了解药,但因功力尚未恢复受了重伤。”
每每回想那天的遭遇,她恨不得将北堂煜杀死百回。可阁主不许她这么做,她才强忍着这口气。
“被何人算计?”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以后你会知道的。”若是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快,她能两年之内了结他的性命,之后再在史书上留下他的劣迹,遭受百年唾骂!
她不说,他虽好奇也不会追问下去。毕竟,天才总有怪癖,普通人忍忍就好,毕竟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