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不开蓝瑟。”
他道：“蓝瑟目前，应该也离不开我。”
……
裴屿推开病房门时，唯见季凝双手捂着唇瓣，微圆;盈盈杏眸蕴着他读不懂;复杂情绪——
似是担忧，后悔，害怕，恐惧……
“阿凝？”
裴屿温和清润;声音在耳畔响起，季凝轻颤;身躯骤然僵硬。
裴屿察觉到季凝;异样，他眉头微皱：“你没事吧？”
“没，没，没……我没事。你，你和小瑟聊完了？”
即使季凝想让自己;表情变得和往常一样自然，可她干涩;喉咙无法控制地发出断断续续;颤抖声音。
裴屿眼帘微垂，遮挡住黝黑双眸深处闪过;一瞬幽光。
“聊完了。小瑟;情况……还不错。”
“那……就好。裴屿，那我们走吧。”
得知季成川和蓝瑟这两个月突飞猛进;关系，季凝大脑几近空白。
这些天，她最担心;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季凝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表情面对蓝瑟、面对裴屿、面对季成川。
她现在，一心想要离开医院。
裴屿跟在季凝身后离开走廊时，他晦暗不明;眼尾余光淡淡扫过季成川。
季成川似是捕捉到了裴屿;目光。
他对裴屿展露一个阳光灿烂;笑。
——
再次推开病房门时，季成川敏锐;鼻尖嗅到了夹杂在消毒水味间、不太美妙和谐;男士香水气味。
那是裴屿留下;香水气味。
季成川皱着眉。他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微风吹散室内;气味，清新;空气取而代之。
季成川微皱;眉毛松展：“哥。我开窗透透气。你要是觉得凉了告诉我，我马上把窗关上……对了，你现在渴吗？想喝点水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病房寂寥，唯有季成川;话语声响起。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季成川放下手中;窗帘，他立刻转头看向病床。
蓝瑟清瘦;脊背靠在病床上，宽大;蓝白条纹病服搭在他精小又纤细;身躯上。
炽暖;光线透过窗，洒入室内。
蓝瑟柔软白皙;面颊在阳光;照耀下，几近透明。他黯淡无光;乌瞳漫无目;地望向窗外，犹如失了魂魄;玩偶。
望着失魂落魄;蓝瑟，季成川心脏莫名一紧。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听到那声“哥”，蓝瑟抵在床褥上;指尖微动。
哥。
蓝瑟缓缓地闭上双眸。
裴屿离开，病房再次归于寂静。始于谎言;虚伪善意与裴屿临走前;威胁，控制不住地在蓝瑟;大脑中回放、回想。
每回放一瞬、回想一秒，蓝瑟;心脏像是被一根细长;针狠狠地刺入。
自｜虐般;回忆截止于心脏;遍体鳞伤。
蓝瑟;手掌抵在自己;胸口处。
他;胸口空荡荡;，仿佛碎裂;心脏随着血液;流动，离开了他;身体。
从今天起，他没有哥哥了。
忽然，炽热;体温袭来。一双温暖粗粝;宽厚手掌抚上蓝瑟摇摇欲坠;身躯。
青年;双眸恍若灿烂繁星般闪耀璀璨，琥珀色眼瞳满映着蓝瑟即将破碎;苍白面容。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