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宋文彬,这家伙依然穿着那件皱巴巴的衬衫,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就像和刚下工地的民工一般。
可那些学生见到他就像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人一般,口中高呼着完全听不懂名词,宋成无法忍受,探过身子,问父亲宋为民。
“爸…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为民面容呆滞,如褪色泥塑般一声不吭盯着讲台。
宋成没得到答桉,不禁回头问道:“你们在喊什么,什么海吉拉之王,什么厌?”
“啊?”那学生见宋成年轻,惊讶道:“你不看综艺吗?”
“我…我没时间…”宋成说道。
“那太可惜了。”
学生无所谓遗憾道,随后他又喊起来:“厌!
”
宋文彬站在讲台上,看着了很多国家,但是这种人群前的讲话她并没有历练过,脸皮还是有点薄。
好在这些事情对宋文彬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拿着话筒,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苏老师会让我来。可能是想考考我,是这样吗?苏老师?”
苏缇娜见宋文彬上去了,一下就没了压力,站在旁边没脸没皮的笑,连连点头。
那表情宋文彬看着也是牙痒痒,他无可奈何的把自己调整到工作状态,笑道:“苏老师的确很喜欢考验我,无论是在旅行中还是在旅行外,不过很可惜,我作为一个领略过多种文化,欣赏了文化多样性的后现代解构主义的乐子人,在这样的场合出现,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宋文彬的话让场下绝大部分听众都笑了出来,就连书记和校长还有院长也好奇的看着他,觉得这人有点意思。
宋文彬收起笑,正色道:“在此之前,我并没有一点准备,如你所见,我甚至没有一张稿纸。好在校长为我起了一个头,我就顺着他的话接着补充一些自己的感受吧。”
宋文彬想了想,说道:“还记得我在印尼找不到宝物线索的时候,非常痛苦,你们知道的,那是一个国家任务。如果无法完成,我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会儿我瞻前顾后,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反倒是雨哥让我尽情享受旅行乐趣,结果线索自己就过来了。”
宋文彬提到霍雨,现场立刻口哨和笑声一片。宋文彬也没有阻止他们,只是等他们欢呼结束才说道:“现在我入驻d站,在那里我见过一个男人,一个背着床去旅行的男人。一个木讷且算不上英俊的男人,我见过他在寒风中独自骑自行车的肆意微笑模样,那样的笑容让我动容,以至于我甚至将它截图保留下来,作为我手机的屏保。”
说着宋文彬想到什么,把手机解锁后选择了一张截屏交给苏缇娜,苏缇娜拿着宋文彬的手机和主持人一起捣鼓投影仪去了。
在此过程中,宋文彬并没有说话,只是轻松的站在讲台上,从容不迫。了半分钟之久。这种情况让某些人几乎难以理解,半分钟不讲话,却完全不见卡壳或者迟滞,自然轻松的好像他们并不在大学礼堂,而是一群人围在一起修摩托车,其中有个人去拿零件了。
半分钟后,床哥那无法理解的微笑出现在大屏幕上,宋文彬指了指身后的投影说道:“我很喜欢这个笑。”
现场的大学生有不少也见过床哥,他们看了那个微笑后,生出了双厨狂喜的喜悦,忍不住开始鼓掌。
宋文彬接着说道:“对很多人在说,独自一人在旷野和寒风中骑行是令人不安的,也是一件毫无荣耀的事情,既不能创造什么价值,也不能生产什么资料,事实上,大概连养活自己也很难做到吧。可是看着这样发自内心的微笑,又有谁能否定他的存在呢?”
看着说道:“请原谅我的不合时宜,但国足,是永远踢不过梅西的。无论有多少荣耀,无论有多么沉重的使命感,责任感,自我感动永远无法战胜真正的热爱。
一件好的工作的完成,自然是利他的,是荣耀的,是利国利民的,也是可以谋生的。
可是为了这些副产品,这些虚幻的光环,又有多少人趋之若鹜,浪费了自己的才华,钻营其中。
我见过一些高中大学成绩很棒的人,非常有天赋的年轻人,出来后却反而没有什么声音。他们中有些比较好的,成了大学教授,有的则成了投行经理。
而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聪明的那位,则身兼两职。可若是问他在其专业领域有何崭露头角的突破性创造性的试验,却一问三不知。
现在,我不知道这位聪明人过得快乐不快乐,我只知道,他逢年过节和我们分享的最多的,就是他今年赚了多少钱,赚的钱多了,就回来大肆吹嘘,若是亏损了,干脆就不回来了,何必呢。”
礼堂黑压压人群中,宋成的额头爆出数根青筋,呼吸颤抖不止。只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被扔在雪地上狠狠羞辱,牙齿都咬得格格响。
“人们习惯了去指责,去赞美,去评价,不断的评价,自己评价,让别人去评价,去分析,去比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