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仔细看了看岸上,出现一个很奇怪的人。 一个驼背。 练武之人不说虚士,就连掌控内里的小宗师,都能轻松控制身体各个部分,相比于无形的气血来说,骨骼显然更容易控制塑性。 驼背几乎不会出现在任何一个习武之人身上,那眼前这个是下人?奴仆?报信的? 还是因为其特殊的能力? “出来!” 少年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但刚才追杀他的时候,这人还未出现,难道来是救他的? 反正也跑不了了,看看什么情况。 少年从湖里窜了出来,歉声道:“这个宝具不过拿来救急,本就打算归还,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说着,少年将怀里的宝具扔给对面带头的人。 少年此时才看清楚对面的人,不知为何,带头之人不像刚才那般愤怒,神情平缓了不少,难道那个驼子是以前旧识?替自己说了说? 少年胡乱地想着,却见驼子从怀里拿出一块布,扔给少年。 少年打开一看,里面竟然绣着一柄宽剑! 少年激动道:“好!很好!” 却不想对面那个带头人手里也拿着一块,翻过来上面也绣着一柄宽剑,冲少年甩了甩。 少年惊道:“什么?难道你们也是…………” 带头人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我们一起?” 少年这辈子都没如此开心过,拼命地点头道:“好!好!” 相逢一笑泯恩仇,若问缘起义当先。 ……………… 锦绒鸟的毛,织成大衣,外表柔顺光亮,里面一点缝隙也找不到,冬日里穿着感受不到半点寒风,夏日则晒不进半点阳光。 锦绒鸟虽然很多,但飞得也高,一般人很难抓到,较为厉害的虚士不屑去抓,一般的还抓不住,这就导致市面上卖的绒衣很少,也很贵,穿得起的人不多,且个个身份高贵,不是朝廷大员,就是宗门权官,连豪门大商人都买不起。 一个身穿锦绒衣的人站在冰冻的湖面上,身后不远处的岸边,笔直地站着数百人。 另一边站着一个年纪较长的人,穿着普通,一般皮布衣,冬日里,不是很冷,但也不会太暖。 身穿锦绒衣的人说道:“你还是要挡我!” “孽畜,不管你说多少次,这件事你也不能掺和!” 锦绒衣:“我们本是世仇,就算失败,与你何干?炼狱城也不会找你!” “哼,如果害怕连累,我早前为何不杀了你!” 锦绒衣:“是呀,我一直很好奇,你将我抢来留在身边,传我武功,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何以后来将这一切告诉我,你的仇不报了?” “哼,这不用你管!” 锦绒衣:“既然这笔仇怨你放下了,我也不再计较,我们从此两不相干,为何还要挡我!” “你学了我的武功,就是我的传人,如今前去自杀,日后谁来将武功传下去?谁来让它名扬天下?我那几个徒弟都不如你,就你学了形意,你不传谁传?” 原来是担心传承。 锦绒衣:“这门武功你修炼多年,想来对其认知颇深,如果是你,你去不去?” 习武如同行文,不管一个人文章写得怎么样,会看也是一件很难的事,难的不是词语,也不是故事,而是其中的寓意,藏在字里行间的情感。 看得懂和看得懂不是一回事,就如同杀人,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杀人的感受和做出决定那一刻的心境不是每个人能体会,同样的招式,以后的成长和威力也大不相同。 锦绒衣完全读懂了年长之人的武功,他就是那种不仅写得好,还能看懂的人,若说更胜一筹也不为过。 武功与心性相同,太粗鲁的人不适合细腻的暗器,太讲究的人也不喜欢锤子。 扑通! “我可以替你去!” 年长之人跪在地上,他实在不忍看到锦绒衣这么一个好苗子折在成就帝王的半路上。 锦绒衣走到他身边,将他搀了起来,侧身走了过去。.. “师父!如果我今日退了,那您传我的这门武功怕是再难寸进了!” 踏踏! 锦绒衣飞驰而去,一人在湖面上想了许久,只剩下一个最简单的期望。 活下来! ……………… “你不用担心我,不管弄出多大动静,都要成功,必须成功!” 一个男人站在山顶,对齐子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