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孑然一身,又有些许见识,思来想去,干脆就来了京城。
矛头直指江东知府,而老叟这一路似乎也很干净。
陛下接下来只要派人去查就可以了。
至于宿和那边,太监简述他的口供后,似乎也是同样的流程。
调查,调查.....似乎只能等调查,事情就这样僵住了。
等这股热潮过去,再想要处理,也只能处理那些灾民闹出的烂摊子了。
越凌峰喝下一口酒,神情颇有些放松。
两个月已过,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老叟是本身不知情的筏子,是江东水灾这个炸!弹的引线,而宿和那个蠢货,则是他准备的,引爆引线的火折子。
所以查吧查吧,他清楚皇帝什么都不会查出来,哦,不是,具体来说是他会查出他想要让他查到的。
可就在此刻,有人站了出来:
“礼王?”
陛下,臣,似乎也遇到了自称为礼王使者,拿着礼王玉佩的人。”
“哦?”
“陛下容禀....”
开口的名为宿免,听着姓氏便也知道是宗室子弟,不过他倒是宗室中难得争气的,如今也是二等侍卫,能在御前行走。
据他所说,不久前也有个类似的人来找他。
宿免乃是安郡王庶子,其实他们这种破落王府出身的,除了继承爵位的那个,嫡次子和庶子差别也不太大,顶多是嫡次子和长兄是同母所出
关系更好些,亦或者王妃大家出身,嫁妆多些,更能贴补自己的亲子,更多的他们都是靠自己。
所以别看宿免似乎是宗室中难得的出息人,其实手头也不宽裕。而前不久,他姨娘娘家出了些问题,需要一笔银子。他姨娘一个内宅妇人,又没什么嫁妆铺子,娘家人求她,她下意识就想到了自己儿子。
“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得知臣需要一笔银子,带了一万两来找臣。”
“臣还真稍微有点犹豫。”
说到这,他挠头笑了笑:
“但随后就是惶恐,一万两银子,臣一年的俸禄也才130两,这要为陛下守皇宫大门多少年才能赚到啊,自然觉得情况不对。”
“随后一问更是惊讶,微臣的君上只有陛下,哪里来什么礼王,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大丈夫岂能为之?”
“况且从人情伦理上瞧,陛下乃是微臣堂兄,公主乃是微臣侄女,双方都是亲戚,一边残害另一边,还是用这等鬼蜮伎俩,微臣又如何能做这帮着递刀之人?”
皇帝闻言总算是面色稍缓,开口道:
“那你是拒绝了?”
“是,微臣拒绝了,还把那人绑起来了。”
“什么?您将人绑起来了?人在那里?快快带来,瞧瞧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开口的是从刚刚开始就十分“乖巧”,生怕陛下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的工部尚书季维新。
季维新是中立派系,不站皇帝、越凌峰任何一边,而他能保持中立,自然也有几分本事。
江东算是越凌峰的地盘之一,水灾这种事能瞒数月之久,还正好在公主的满月宴上放出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
若是自己这次与陛下被一波带走,扛了这个黑锅,工部尚书那是老大的不愿意,可无奈已经入了人家做的局,他也只能陪着玩下去。
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又有了转机,登时兴奋起来。
“启禀陛下,此事不单单涉及公主与数十万江东百姓,还涉及礼王谋逆一事。”
季维新干脆利落的定性谋逆,将事情的严重性升到最高级别。
不就是下水嘛,他已经下了,那就一个也别站在岸上,都给他下来。
因而:
“微臣认为应该让禁军查处此事,且为了保护本案的唯一证人,很应该谨慎对待,派百人以上禁军去这位侍卫家中提审证人最好。”
“.....准了。”
他这狗腿样,看得皇帝也有些无言以对,使了个眼色给凌云,让凌云的下属凤川去处理这件事了。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安静,所有人也都没了吃宴席的兴致,各自在心中盘算着,显然这又是陛下和越凌峰大人的一次对局。
只是不知道这次鹿死谁手了,虽然有证人,但谁知道那证人到底又是不是下一个圈套呢?
而就在此刻,越凌峰放下酒杯,温和的笑了笑,站起身拱拱手道:
“
陛下,这位侍卫的确大胆忠心,很应该嘉奖一番,只是微臣有一事不明白。”
“为什么他不将人送往九龙司亦或者交给禁军看管,要私自看管起来,这.......他本就是禁军,应该明白其中严重性吧。”
皇帝没开口,越凌峰给他行礼也就是做个样子,他都没允许呢,这家伙屁话就一大堆了。
好在宿免挠挠头,一副憨厚老实的脸上突兀的露出几分精明狡猾来:
“这,这就是臣的一点小心思了。”
“臣想着使这般鬼蜮伎俩的小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不会给陛下造成什么威胁。但若是臣能拿着前因后果与犯人一次性呈与陛下,岂不是大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