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更没有人在意与主位只差一步,实际上才是真正主位之下第一人的骆婕妤了。
当然,对于外面那些纷纷扰扰,骆婕妤也不在乎,更没能力去在乎。
让明华宫内那些爱嚼舌根的宫妃闭嘴后,骆婕妤又挥散了她们,转身去了明华宫主殿。
钟妃虽然性格温和,但不太爱与人交际,因而宫中大小事务,都是骆婕妤帮忙打理。
两人一个相当甩手掌柜,一个看不得宫中事务杂乱无序,一拍即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没什么隔阂。
“娘娘,就算您不愿意管这些事,可也真不能让她们继续这样嚼舌根下去。”
骆婕妤一进门,见钟妃捧着本书倚靠在榻上看,随手行了个礼就开口劝道:
“嫔妾倒也帮着说了,可嫔妾到底不是明华宫中的主位娘娘,说服力有限,这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她们怕不是要记恨上嫔妾呢。”
“你这般伶牙俐齿的,也怕记恨?”
“怎么不怕,人言可畏啊。”
“哈哈,好了好了,本宫等下会下令让她们闭嘴的。”
“太好了,咱们温柔的钟妃娘娘终于也要大发神威了。”
“就你贫嘴。”
钟妃的资历颇深,与皇后都是前后脚进宫的,但一直不得宠,又因为比皇帝大了六岁,时间一长,也没什么人将她视为对手,总而言之,她过的倒是清闲悠哉,完全是陆云缨本人奢望的养老退休生活。
说来钟妃本身家室背景也不错,乃是先帝太傅的孙女,还是长房嫡女。
不过运气不太好,先是定亲的人家祖父去世了,婚期拖了二年,再是祖母也去了,又拖了二年,硬生生守到第七年,都已经22了,定亲对象本人去世了。
这........运气更不好的来了,太傅本人并不迂腐,但他长子那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经过这事不心疼自己女儿也就罢了,硬生生认为钟妃晦气,又觉得女儿定了亲,硬是要让钟妃给那家儿子守活寡,再不行就送庙里去当尼姑,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气的太傅对自己长子又打又骂,无奈长子朽木一根,脑子又迂腐,就是不肯改口。
这事闹的极大,皇帝也听闻了,太傅在他幼时也曾教导过他,更是先帝恩师,天然的保皇党派。
最后是皇帝下令,迎钟妃入宫,解决了这件事。
钟妃清楚自己能入宫,占据妃位并不是皇帝多宠爱她,也不是自己家室能力多么出众,就是陛下念着与自己祖父的那丝情谊。
因此向来都安分,从来不曾争取过什么。
唯独和曲妃关系不错,曲妃与她是表姐妹,算是自己人,关系不错旁人也不觉有什么。
钟妃又和骆婕
妤聊了几l句,而后便打算去念庵堂了,她已经许久没去,但逃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
别看念庵堂听上去像是什么寺庙道观的名字,实际上却是曲妃住的地方。
之前宫中有妃嫔生下皇嗣,却不曾养大,这个倒霉的妃嫔正是如今吃斋念佛,一心为孩子祈福的曲妃。
自从那个公主去世后,曲妃仿佛也被抽干了精气神,除了请安,旁的地方也不大去了。
唯独钟妃时不时过来,与她聊聊天,劝慰劝慰她。
让人诧异的是,今天踏入念庵堂,敲木鱼声和诵经声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让人害怕的静谧。
“参见钟妃娘娘。”
“起吧,你们主子呢?”
“主子,主子在休息。”
“本宫知道了,本宫进去瞧瞧。”
曲妃刚刚失去孩子那段时间,噩梦不断,钟妃为了安抚她,也是日夜不息的陪伴在她身边,因此她要进去,曲妃的宫女犹豫了下,也没拦着。
进去后,钟妃果然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示意自己的宫女不必跟着,钟妃独自一人上前。
她才刚刚走到床前,就见躺在锦被中的女人睁开了眼睛,仿佛捉迷藏被抓到的小女孩办笑了起来,笑容纯净。
“姐姐你来了?”
“嗯。”
“真好,我正要和姐姐说呢,我啊,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所以是你?”
“姐姐猜到了啊,难怪姐姐这段时间没来了见我了。”
曲妃没有否认。
“那女人总算虚伪不了了,瞧她那双眼暴突,涕泗横流,求我饶了她的样子,啧啧,简直和地狱里的恶鬼一模一样呢。”!
算了,这方面是雨叶负责,到时候让她帮忙处理下好了。
珍妃的事也给陆云缨提了个醒。
就算她和皇帝是一派的,也不要太过放心皇帝送来的人。
至少她身边伺候的人心中的主子必须要是她,对她忠心耿耿。
因此虽然皇帝又送了人来,但能在陆云缨身边伺候的,还是只有雨朵雨叶和小李子二人。
如李太医所说,这次的月事来的量少不说,第二天几l乎就干净了。
而雨叶得到陆云缨的指示后,也将那些补药处理了,虽然她也不懂明明是补药,为什么主子不愿意吃,但她明清楚自己是奴婢,不用问那许多,听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