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目的,其实也就是屠杀。 别看林应嘉以前也说过要诛除性恶不顺者,可真要让他下这个决定还是感觉心中不忍。. 傅一新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八九岁的上司一直犹豫,便劝说道,“太守,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即便咱们对巴布扎人仁至义尽,可仅仅是遇到一点挫折困难,他们中许多人便开始动摇,完全是可同富贵,不能共患难,咱们征讨不臣,也正是给巴布扎人以震慑,恩威并施才能杜绝他们三心二意……” “孟时兄言之有理。”林应嘉点点头,还有些疑问,“那咱们该攻击哪一方?以土人的情况来看,他们也未必有多少粮食吧?” 傅一新早有计议,“东边山区过于复杂,暂时不予考虑,下官的建议是先消灭北边的帕布拉部族,即便获取不了太多粮食,咱们也能取得更大的捕鱼空间,帕布拉部族最多有六七千人口,咱们只要派出一千五百兵力就应该足够,等取胜后立刻回转,集结两千五百人向南攻击,留下七百多人,再将巴布扎人组织起来,足以防守……南边的毛舞族或许也没什么粮食,但再往南的部族有一定的耕作水平,并且上个月才收割,肯定有足够的粮食……”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真要实施的话,那最少也有数万土人丧命,即便不死于宋军刀下,失去粮食后也要饿死。 林应嘉又沉默了一会,自嘲道,“没想到,咱们也要学鞑子打草谷……” “太守,这怎么能一样呢?咱们又不是没有给他们机会,他们不接受也就罢了,如今还联合起来攻击咱们,才使得咱们更加艰险,咱们也只是反击求生而已,假若日后朝廷怪罪下来,下官愿一力承担!”傅一新满脸坚决。 “孟时兄言重了。”林应嘉摇摇头,严肃起来,“本就是我该负起来的责任,哪能让孟时兄抢去,此事就如此决断吧,事不宜迟,立即派人去定寨召曾统制回来商议。” 傅一新却提议道,“今日下了雨,总能晴上几天,要是召曾统制回来,商议好再回去集结兵力,实在太过费时,难保准备好了却又要下雨,所以还是我去一趟,与曾统制沟通好后,明日集结兵力,后日便可行动,太守这边组织好民壮后勤,明日前往到鹿庚村准备渡河措施……” “孟时兄真乃统筹大才,此议甚佳,便如此定计,你我分头进行!” 林应嘉接受建议,同时心中也有一种危机感。 属下既有才华又格外勤奋,换谁会没有压力。 定寨,也就是修建在定军山上的军寨。 定军山在后世被称为八卦山,在上面既可以眺望到海边,基本将整个鹿鼎县置于视线中,还可以监测东边的台地及山脉,也能监视到鸟溪的部分河段。 虽然北东南三个方向都有土人袭扰,但从东边山里出来的土人最为凶悍,威胁也最大,所以被宋军视为重点防御方向,设立了六个军寨。 其他五个军寨都不大,每个驻屯了一两百人,而定寨有五百人,同时也是曾八的中军营所在。 曾八带着一都士兵从外面回来,被大雨浇透的脸上满是晦气。 大概一个时辰前,瞭望兵发现南边四里处一个村子有异常,疑似遭遇袭击。 虽然大雨天可能是看错,但曾八立刻就点兵前往救援,毕竟这村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假如真的出事实在太过于打脸。 冒着雨奋力赶过去,却还是迟到一步,只看到三具无头尸体。 这个村子属于鹿戌村之一,只有一百多人,壮丁也就二十多个,袭击的土人据说有三十多个,还打了个措手不及,杀完人后双方缠斗了一会,袭击者就从容撤退了。 对于宋军前来救援,村里的巴布扎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大多数人眼中只透着冷漠。 这眼神让曾八只感到十分憋屈,脸上更是有种火烧一样的痛,于是他也不愿意在村中逗留,带着士兵在周围又搜索了好一阵,却没有任何收获,只得悻悻而回。 一路忍着气,进了自己营房后,曾八揭下兜鍪往地上狠狠一砸。 “娘希匹,一帮腌臜猢狲竟敢向老子摆臭脸!?真他娘反了天了!要不是怕坏了殿下大计,老子当场就把你们都砍翻了……贼厮鸟,只敢偷鸡摸狗,有种别藏头露尾,到老子面前来试试,入娘搓鸟的……狗入的贼老天,下不完的雨哦不完的尿……” 骂完鹿戌村人又骂袭击者再骂老天爷,曾八气咻咻地将身上皮甲扒下,胡乱甩在地上。 一个少年兵忙不迭地将地上的甲胄捡拾起来,放在木案上,又给曾八取来干布巾,接着再去擦拭打理那些甲胄,嘴里磕磕绊绊说着。 “将主,雨,雨下不久,最多,再有一个月圆,就不会再下了…” 流求岛的气候主要受季风影响,虽然面积不算很大,但地形比较复杂,东西南北、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