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啊。 文曾氏变得拘束起来,床上的文仪应该也听到了,但是剧痛让他做不了任何表示。 随后,赵孟启察看起文仪的状况,触摸了一下他额头,确认是在发烧,又详细询问了发病过程。 接着赵孟启扒开文仪抱着肚子的手,轻按着他右下腹部位,发现内中有较硬的肿胀。 “伯父,是不是疼痛都转移到这里了?” 文仪咬着牙,艰难地点了点头。 赵孟启这下算是有了六七分确认,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出现最糟糕的情况,能治。” 文天祥愕然,“莫非殿下精通医术!?” 我懂个屁的医术,但我上辈子得过这病。 赵孟启摸摸鼻子,又不好说不懂,只好含糊道,“略懂略懂,我大约知道该怎么治了,只等太医来了再确认一下。” 文曾氏立刻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文天祥同样激动不已,不停揖拜起来,“殿下之恩,文家永世不忘!” 赵孟启赶忙扶住文天祥,“先别激动,真把伯父治好了再谢也不迟,估摸着人也快到了,咱们出去看看。” 见两人这么快出来,刘一手嘲笑道,“怎么样,这位‘小神医’有何良方救此绝症啊?” 赵孟启倒是懒得和他计较,毕竟人的观点都受限于自己的见识,所谓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在刘一手的世界里,文仪的病被误诊拖延到了眼下这个地步,确实没法治了,他现在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权威而已。 被无视后的刘一手更加羞怒,“小子,老夫和你说话听不到么!?为何不回答?” 赵孟启轻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觉得不能治,我认为能治,谁对谁错,等结果不就好了么?” 刘一手歪着嘴,吹胡子瞪眼,“好!好!好!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神通,若是你真把人救回来,老夫便拜你为师,寒家的留仁堂也世代以师祖之礼供奉你!但你若是输了,就需当众向老夫赔礼道歉,跪下磕三个响头!” 老头这是豁出去了,搞个这么狠的赌约。 所谓拜师,并不是想学艺,而差不多是喊爸爸的意思,只不过古人重视人伦,不能随便认爹,但师徒关系和父子关系也差不太多。 赵孟启翻了个白眼,我要你这么一个弟子有何用?至于磕头,我敢磕,也要你敢受啊…… 只是赵孟启也懒得和他掰扯,“随你。” “那你这就是答应赌约了哦,这么多人见证,可别想着抵赖……”刘一手自以为得计,赶忙敲定。 这时,院中一阵响动,五六个背着药箱的人跑了进来,“病人在哪里?” 刘一手循声一看,有些傻眼,“白太医?风太医?徐太医?李太医……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娘希匹,就算宰执王公生病也没有这么大阵仗吧? 文家虽然出了一个状元,可远不至于让朝廷如此兴师动众! “跟我来吧。” 赵孟启轻唤一声,六名太医便跟着进了内间,连看都没看刘一手一眼。 这令刘一手既尴尬又震惊,不过心中依然不慌,绝症就是绝症,就算把全天下的名医请来,也没辙! 入内后,太医们也不废话,立即轮流看诊,拿出十二分认真。 小半个时辰过去,会商之后,由白太医向赵孟启汇报,“殿下,臣等确诊病人为肠痈,且极为可能是蚓突发痈……若是早上一日,治疗都不难,但此时病灶已经溃烂穿孔,药石难济,恐怕……” 意思和刘一手储郎中的说法差不多,但赵孟启心中大定,摆手道,“既然药石难济,那开刀切除病灶就好……”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白太医迟疑道。 他虽然年老,不能学习外科手法,但对外科也颇为了解。 对于这种腹中病变,此时之前也不是没有开刀治疗的,就比如隋朝时出现的《诸病源候论》就详细记载了肠吻合手术的步骤和手法。 不过受到技术和环境的限制,又容易产生恶劣后果,一般都是死马当活马医时才不得不用。 赵孟启咂咂嘴,“不冒这个险,能把人救回来?” “呃,殿下说得也是。”白太医思维转了过来,“虽然切除了一部分器官肯定有影响,但也算是最后的办法了。” “如果真是蚓突病变,切了其实也没事,你们现在赶紧商讨一下,手术后的跟进治疗方案。”赵孟启吩咐道。 蚓突就是古人对阑尾的说法,后世治疗阑尾炎,不都是一刀了之么? 其实若非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