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太医看着忠王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越发忐忑起来,“殿下,都是臣的错,臣愿接受任何惩处,只求殿下宽仁,莫要迁怒臣的家人。” “与你无关。”赵孟启摆摆手,“计划是我出的,执行出了意外,那只能怪天意,你放心好了,不会责怪你的,对了,你儿子还好么?” “谢殿下宽宏,也感谢殿下的关心,犬子前几日就已安然返家了,一切都好。”崇太医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感动。 “那就好,起码把你儿子救回来了不是,也不算白忙活,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想想该如何应对,若是还需要你,会让人知会你的。” 打发了崇太医之后,赵孟启长叹一气,喃喃道,“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要是连一个没出世的娃娃都争不过,倒不如干脆早点洗洗睡,还谈什么挽天倾。” “吱呀……” 殿门毫无预兆的被推开,换了一身宫女服饰的钱朵,一副债主脸,闷头走了进来。 赵孟启瞪着眼,没好气道,“你礼貌呢!不会敲门啊?” 半个时辰前,还被吓得半死的钱朵,这会不知道又从哪里充值了勇气,居然怼了过来,“这殿里悄没声息的,谁知道会有人?再说了,这不是你让我来收拾寝殿的么?” 说完,才察觉忠王居然赤着上半身,俏脸不由泛起红晕,又看到他肩膀上敷着药,立刻想起是自己咬的,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异样起来,再联想到那同时发生的事,羞恼之情再起,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气势又落了下去。 赵孟启没注意她的神态,讶然道,“哟呵,胆子肥了?敢这么横?你今天的晚饭没了!” 这话让钱朵又变成了圣斗士,“没就没,有本事你就把我饿死啊!还有,说白了,我就是钱家向殿下表示臣服的诚意,可以听你使唤,但我并不真的就是宫女了!所以你要是敢做过分的事,大不了钱家和你一拍两散!” “额,居然变聪明了!”赵孟启有些意外,“既然想明白了,那就做你该做的事,别打搅我想事情!” “哼!”钱朵扬起胜利的笑容,愉快但笨拙的开始收拾起来。 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的她,只能回忆着家中那些下人如何做事,然后东一耙子西一扫帚,弄得整个寝殿杂声四起,赵孟启不堪其扰,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考虑事情。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丢下这么一句,赵孟启决定退避三舍,披上一件袍子,出了寝殿。 …… 慈元殿。 这里仿佛变成了整个皇宫最喜庆的地方,四处奔忙着的宫女内侍比以往多了好几倍,脸上都带着笑意,只因为赵官家大手一挥,他们都得了一份厚赏。 人虽然多了,但却显得更安静了,所有人不管做什么,都蹑手蹑脚,轻拿轻放,连说话都捏着喉咙。 寝阁中,斜靠在床头的阎贵妃挪了挪身子,坐在床沿的赵官家便一脸紧张地伸手去搀扶,“娘子想要什么说一声便是,何须劳动自己。” “官家哪需如此紧张,妾身不过就是调整一下姿势罢了,便是有些许劳动也不打紧,不然妾身岂不是要变成木头了么。” 阎贵妃含嗔带媚轻横了赵官家一眼,竟让赵官家觉得分外动人。 “娘子说得在理,只是太医都说了,此时胎气还不稳定,小心一些总是错不了的,娘子且将就一些。”赵官家赔笑着。 “好吧好吧,左右是您有理,妾身这肚子啊,仿佛就装着万里江山,重若千钧,丝毫也不敢怠慢。” 阎贵妃的口气仿似无奈,实际上却骄傲得要上天了,这是儿是女都还不知道,就开始明里暗里的预定储位了。 “哈哈,在我心中,娘子一直都很重,和江山一样重。” 赵官家此时不想说这事,打个哈哈岔了过去。 阎贵妃也就是旁敲侧击一下,并不紧逼,反正肚子有货,该有的绝对跑不了。 于是便换了个话题,显得有些慵懒道,“官家,妾身突然想起,前几日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大湖边,正寻思着怎么渡过湖去,水中便冒出一只奇大无比的玄龟,将妾身驮到了彼岸,临走时还吐出一颗灵丹送与妾身,醒来后妾身还觉得历历在目,分外真实,不过当时也没多想,现在细细思来,那玄龟莫不是佑圣真君所化?” 赵官家惊诧起来,“竟有此事?难道娘子怀孕便是佑圣真君赐下的福缘么?” “这妾身怎知?不过应该与佑圣真君有些关系,否则那会这么巧,妾身想啊,咱们给真君多加供奉总是错不了的。” 阎贵妃很是善于拿捏赵官家的心理,就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反而让赵官家上了心。 赵官家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才道,“确实,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