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关孙傻眼了。 这是一个时辰的问题么? 在场的人也大都傻眼了,对句,说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实际一点都不简单。 首先,就是要字数相等,断句一致,其次要平仄相合,音调和谐,然后是词性相对,位置相同,‘虚对虚,实对实’,最后,还得内容相关,上下衔接,或者意境相符,韵味相当。 这忠王念的上句,无论是从用辞还是借典,仰或是结构张弛,都很难挑出毛病,而整体的韵意诗情,也绝对是上乘之作。 不能说没人能对出来,但那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还得是那种才华惊世的人,才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忠王出这样的对句,是不是有点不讲规矩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出过对句,但是,也从来没有人说过对句不可以这样出啊!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瞪瞪你,皆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赵孟启却悠然自得,让黄枸再给自己斟了一杯,细细品着,“魏表兄,可有眉目啊?” 魏关孙脸色煞白,大冷天的,汗流如注,颤抖着嘴唇,艰难启齿哀求道,“这,这个,表弟呀,您看…能不能换一句?” “换啊,可以啊。”赵孟启很好说话。 魏关孙一喜,感觉像是捡回了一条命,丢点脸,也无所谓了。 赵孟启思考起来,口中喃喃,“倒是还有两句,换哪个呢?一个四百多字,一个八百多字,其实我也懒得念才挑了一句最少的。” 我的天爷!还有更长的!? 魏关孙慌了,急忙道,“不换了,不换了!” “那,你需要多久对出来啊?这筵席虽长,也终究要散,等待,也不好无限啊。”赵孟启一副懒散的模样。 魏关孙面如死灰,思来想去,并没有挣扎的余地,只得低头,“我认输!” 赵孟启戏谑的看着他,“魏表兄不愧是男子汉,够干脆!对了,一共多少字来着?” 这时已经有人数完记在纸上的上句,带着震惊回答道,“一共,二百单四个字!” “哦豁,真是有点多啊,这酒,虽然淡了点,但这么多杯喝下去,怕是要死人哦,算了,我大度一点,免掉……尾数吧,就两百整,挺好的。” 赵孟启的样子,仿佛就是玩弄着小老鼠的猫。 听完这话,魏关孙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瘫倒在地,他身后的衙内们,也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 荣王见外甥这副模样,心有不忍,便开口道,“四郎,这两百杯也太多了点,要不,再酌情减免一些?” “不行!”赵孟启语调平淡,却不容置疑。 “哎……”荣王见‘儿子’不给面子,似乎也毫无办法,只能叹气。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儒雅的中年人,郑重向赵孟启施礼,“忠王殿下,不知道您还认不认得我,我叫魏峻,是关孙的父亲。” “哦,姑丈啊,不知你有何事?” “所谓愿赌服输,既然殿下能做到,小儿也不该耍赖,只是这两百杯下去,他这条命八成就没了,为人父者,怎能眼见儿子如此走上死路,我也不敢奢求殿下减免,但求能与儿子共担,还请殿下成全。” 魏峻言辞恳切,态度也放得很低,嘴上也没有拿亲戚关系说事。 这倒真是个聪明人,很会说话做事。 赵孟启认真看了他一眼,虽然明白魏峻未必表里如一,但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硬是要逼死自己表兄,确实会给自己带来很恶劣的影响。 虽然这都是魏关孙自找的,但法理都不外乎人情,后世都免不了,何况这时,赵孟启只好让步,“行吧,答应你便是。” “谢殿下开恩!”魏峻诚恳道谢。 “等等!” 话音一落,李帅司走了出来,“某有句话要说,不是信不过忠王,但规矩定下来了,还是遵守一下为好,忠王出了上句,现在魏公子服输,那还请忠王把下句念出来,免得旁人误会,传出什么闲话,影响了殿下的清誉。” 李帅司这话,立刻带起了一片窃声议论。 “哎呀,还是李帅司英明,如非这一提醒,我都忘了这环。” “是啊是啊,我看忠王说不定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句诗不是诗,词不是词的来当上句。” “兄台此言有理,让小弟茅塞顿开,何时见过有人这样出对句的。” “没错,八成就是忠王故弄玄虚,哼,这忠王看起来确实不像传闻中那样傻,但今日之事看来,内心奸诈无比!” “有句话叫做,‘大智若愚,大奸若忠’,我看这忠王就是后者,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