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三跪,九叩,六升拜。 “礼毕,送入洞房——” …… 古时婚礼繁复复杂,新娘若受重视,那这仪式就越发复杂,几乎是从早到晚不得停歇。 不过便是再复杂的仪式也有结束的时候。 酒尽客散,唐今推开了新房的门。 房间里已经被大红充满,喜娘还有丫鬟们嬉笑着挤在床边。 唐今依次给她们封了红包,才算打发了。 半晌,她上前挑开了那红盖头。 因为中间去拜见过一次长辈,所以郁声换过一次妆,这会妆也还没花。 他生得好,不用太多的修饰,只是轻轻描几笔就能将那五官描得艳丽不可方物。 两双不同的眼睛对视,却是含着相同的情意。. 合卺酒饮过,便只剩下最后一步。 郁声攥紧了手,半晌,咬唇,“表哥,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 话都被堵了回去。 过了会,吻移到了颊边。 她身上带着酒气,应是刚刚吃宴的时候被敬的酒。 或是酒水的作用,她身上的气息比平日要多几分侵略性。 戴着耳上的坠子被酒气熏啄。 “这是什么?”她似乎醉了,带着些好奇地问。 酒气重,郁声也被熏得晕晕乎乎。 “是……耳坠。”他只能勉强道。 过了会,湿润的热意低喃:“好看。” 玉白耳垂上的红玉珊瑚耳坠被吞没,玉白的耳垂也变得与耳坠同色。 她压上来,他只能被压得后靠,手撑住了床被。 吻移到了下颚与脖子交接的地方,敏感的脖子迅速泛起红。 给新人们准备的合卺酒都会加一些对身体无害的助兴药物。 心里的情意被勾出,他慢慢地沉进了那溺人的情海之中。 过于黏稠的空气让郁声呼吸有些困难,他勉强抬头想要汲取一些空气,却又被吻上,压进了那绣着成双鸳鸯的锦被里。 头上的凤冠早就被摘下,金钗步摇轻轻地晃落,乌发铺落满床。 唐今微抬起头,带着些醉意的浅眸倒映着那双目含水,红唇微张的郁声,半晌,她吻上郁声的耳侧。 只是轻轻吻过耳根,他便再使不出力气。那双秋水眸里雾蒙蒙的,似泪非泪。 鲜红的嫁衣从床榻上落下。 盘扣被拨开,修长的颈下,皙白的肩颈锁骨被金线簪花的鸳鸯锦被映红。 “表、表哥……”他混沌着想要阻止她,“我是——” 却又被堵了唇。 或许被她逼急,也或许是情动,眼里的雾气便凝聚成水,从眼眶里掉出两三颗。 只是,平日里美人落泪,惹人心疼怜惜,但这种时候…… 那双浅眸里映着他的泪水,便有暗色逐渐覆上。 脑子里混混沌沌,郁声看着她眼里的深色,半晌,搂住唐今的脖子。 唐今扶住了他的后颈。 唇分开后,郁声攀着她的肩膀,眼眸里有雾水,声音轻轻:“……表哥,我其实,是男的。” 虽然已经带上了决心,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漏停了一拍。 但。 对方的反应却与他想象的任何一种反应都不同。 唐今只是微顿后便继续。 郁声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感受到腰带松开,他才反应过来,慌乱地道:“表、表哥,我是男的……” 心跳前所未有的快,郁声到底还是意识到了一件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事情。 洞房花烛夜……自然是要圆房的。 然,他说完那句后,唐今声音听不出情绪,更像是被打扰时的随口一句:“这么巧,其实我是女的。” 淡淡的酒气又落在脖间,郁声现在也不知道该是抗拒还是接受。 全身上下都在冒热气,细小的酥麻随着血液流至全身。 肌肤泛起细密的痒。 他低声呢喃:“……表哥,我是认真的。” 半晌,唐今缓缓直起腰。 她看着郁声,慢慢脱下了身上正红的新郎服,“表妹,我也是认真的。” 没有去管他那逐渐转为迷茫的眼神,唐今低眸,放下了床帐。 不知浑浑噩噩过了多久,郁声才终于回过神。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