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本来打算让江刺史和夫人等上一日,她解了气,也就罢了,但没想到,下了凤凰山后,周顾说累了,不回去了,就近找个地方住下算了。 苏容惊讶,“不回去了?” 周顾点头,捶着酸疼的肩膀,“那破树睡的我浑身疼,不想折腾了。” 苏容没了话说,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哪怕出身武将之家,本质上,还是高门府邸的贵公子,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连棵树都睡不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她只能说:“你第一次睡树上,没掉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周顾哀怨地瞪了她一眼,“馊主意。” 苏容自己睡的挺香的,吃饱喝足,找棵大树睡觉纳凉,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小声说:“那是因为你没睡习惯,睡习惯的话,跟床没多大区别的。” 周顾轻哼,“你睡的倒是香,我醒了三次,都见你在睡,足足睡了一个半时辰。”,他无语,“你没事儿总跑去树上睡吗?”BIqupai. “地上虫蚁多,树上睡的踏实。”苏容点头,“我以前总跑出来外面玩,中午懒得回家,就在树上睡了,一来二去,就习惯了。” 苏容看着他,“你睡不习惯,怎么不喊醒我?” 周顾自然不会说看她睡的香,他几次都忍住没喊醒她,他叫过一名护卫吩咐,“去找一家客栈,今儿不回去了,派人回府去告诉一声。”,他顿了一下,看了苏容一眼,又多说了一句,“请苏伯父和伯母放心七小姐的安全。” 护卫应是,立即安排人去了。 苏容见两护卫离开,也没拦着,“江盛怎么说也是从三品的朝廷命官,还有一个南平侯府世子宁池跟着,这般不给他面子,会不会结仇?” 周顾不以为然,“结仇就结仇,怕了他吗?” 他哼了一声,“江盛若不是朝廷命官,就冲他女儿那般骂我,我一剑杀了她都是便宜她。” 苏容想想护国公府的门楣,再想想周顾的身份,觉得也是,若江盛不是朝廷命官,他杀一个得罪他的人,的确简单,若狠一些,一家子都得跟着遭殃,甚至压根不必他自己动手,周小公子一句话,估计有的是人为他鞍前马后。 苏容叹气,权利和出身真是一个好东西,可惜这两样她都没有。 “你叹什么气?”周顾问。 苏容诚然地说:“你的身份真好使,就叹气你怎么那么会投胎?” 周顾:“……” 他想说“你也挺会投胎的,否则怎么成了我的未婚妻?”,但想到她娘已死,也不知他祖父是怎么给他订下的这桩亲事儿,遂住了嘴。 于是,当日晚,二人带着护卫,在凤凰山脚下不远处的一处小镇住了下来。 周顾自从睡过了树上,倒没嫌弃小镇的客栈破,吃过饭后,洗洗漱漱睡了。 苏容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在周顾睡下后,没惊动人,悄默默溜出了客栈,一路顶着夜色,去了一家酒家。 酒家叫笑迎客,酒家的掌柜的叫兰娘,是个美貌的娇娘,大苏容两岁,正要打样,见苏容来了,很是纳闷,“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馋酒了。拿一坛酒来。”昨儿苏太守跟周顾喝酒时,她也想跟着喝,但那时大夫人还让她装,陈州也还没暴露她,她就忍着在饭桌上装淑女,滴酒未沾。 “你馋酒也不至于跑到这么远来找我喝酒。”兰娘不信,这么晚来,一定有事儿,“你又是背着大夫人偷偷溜出来的?不怕大夫人逮住你晚归训你?” “不怕,这回我外出,是有人陪着,她知道的。”苏容摇头。 “呀?什么人陪着你,在大夫人那里都这般有面子?”兰娘奇怪。 “我未婚夫。” 兰娘震惊,“你哪儿来的未婚夫?” “我亲娘给我订下的,护国公府小公子,周顾。”苏容不等她追着细问,便直接说了,说完,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惊了一跳?就我这样的身份,还有一个大有来历的未婚夫?” 兰娘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还真是惊了一跳,“护国公府小公子?周顾?” “嗯,就他。” 兰娘半天说不出话来,将信将疑,“真的假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以为这门婚事儿没戏,便没提。” “如今他来找你了?他人呢?”兰娘惊问。 “玩累了,客栈睡下了。”苏容又灌了一口酒。 兰娘看她不像说假,无语,“你竟然扔下你未婚夫,大半夜自己偷偷跑出来喝酒?你就不怕他逮住你?” “不怕。”苏容想起来就气,“陈州那个狗东西,已将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