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栖是薄家独孙,离不了江北。”
薄清林又把手压回去,“我知道你舍不得这个孙女,这样,鹿老头,我给你放个响话,以后他们生的第一个孩子姓鹿怎么样?”
“咳咳——”
鹿之绫坐在角落里,听得咳起来,好好的提什么生孩子。
一杯水端到她面前,薄栖已经回到她身边,将饼干放下来,嗓音温和而宠溺,“吃吧。”
“谢谢。”
鹿之绫小声地说着,接过水杯大口喝下,才把耳根的热度降下来,一时都不敢看他。
只见鹿振风坐在那里连声假笑,抽出手直接哥俩好般地拍到薄清林的肩膀上,“你这响话还不如不响……我家小七身体一般,为什么会一般呢,因为给你家孙子挡了颗子弹。”
“……”
“所以啊,为保养身子,不一定生。”鹿振使足劲在薄清林肩膀狠狠拍了几下。
这话出,薄家这边的人脸色全变了。
薄峥嵘的脸色愈发难看,一旁的二叔公率先冷冰冰地开口,“薄栖是薄家的独子,继承薄家和绵延后代都是他肩上的责任。”
这个生子话题是过不去了吗?
鹿之绫简直想把脸埋到水杯里。
“都什么年代了,人是有自由意志的,不是生了就能绑架他一辈子,那跟生个工具有什么区别?”
鹿家这边的二叔公凉凉地回怼。
“那鹿家这意思就是扣住薄栖不放了?”
薄峥嵘冷沉声开口,浑身都透着戾气。
薄栖在鹿之绫身边坐下来,人往后靠了靠,神色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修长的手指撕开饼干包装纸,送到她手边。
“怎么给你说的像是我们鹿家拐卖人口一样?”
比起在家里的阴阳怪气,这会的鹿信衡跟变了个人似的,沉稳地对线薄峥嵘。
“谈不上拐卖人口,但也差不多,否则,鹿老爷子和各位怎么会坐在这里?”
薄峥嵘冷冷地道。
闻言,鹿信衡笑了一声,语气云淡风轻的,“家里小孩要谈恋爱,做长辈的保个驾护个航,很正常。”
“鹿老五,你搞清楚,薄栖是我儿子。”
薄峥嵘的目色阴沉下来。
“可他想在江南谈恋爱。”鹿信衡一字一字回击。
“来这一出?”
薄峥嵘极力按捺着情绪才没拍案而起,“鹿老五,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说都是薄栖自己的主意,他自己上赶着要去你们鹿家做上门女婿?你们鹿家还真会给人洗脑!”
听到这话,鹿之绫不由得看向自己的父亲。
薄叔叔其实比谁都知道薄栖的个人意愿有多强烈,他会这么说是故意的,他想激鹿家洋洋得意地说一切都是薄栖自己要的,他试图让薄栖看清楚鹿家对这种上赶着的行为有多轻蔑、有多不在乎。
但她家人,没问题。
果然,鹿家人都没有顺着他话说下去的意思。
鹿信衡摸了摸袖口,成竹在胸地开口,“薄峥嵘,你知不知道薄栖最喜欢吃什么水果?”
这个话锋转得猝不及防。
薄峥嵘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鹿信衡生怕他真能回答得上来,语速飞快地道,“你这些年光顾着培养接班人了,应该也没好好关注过自己的儿子吧?我来告诉你,薄栖最喜欢吃的是橘子。”
“……我知道!”
薄栖进财团的时候还那么小,都是他亲自带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儿子喜欢吃什么水果。
用他鹿老五讲那么快!
薄峥嵘咬了咬牙,脸色铁青,鹿信衡继续提出灵魂发问,“那你知不知道薄栖这些年兼顾学业和工作,他每天睡几个小时?他累的时候都靠什么排解?他失眠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你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问题一下子难度超标了。
“……”
薄峥嵘哑口无言。
他和薄栖不是那种会深夜谈心的父子,薄栖向来表现都优异,不用人担心,他甚至都不知道儿子会失眠。
鹿信衡摊了摊手,冲薄峥嵘挑眉,无声的挑衅。
所有人都看得懂他这意思,对于这个儿子,薄峥嵘一点都不了解,儿子跑了不稀奇。.
鹿之绫有些诧异,咬了一口饼干转头悄悄问身旁的男朋友,“我爸爸对你这么了解吗?你们私下聊过小话?”
连他失眠在想什么都知道。
薄栖朝她靠过去,低头几乎贴上她的额头,眸子深邃,压低声音道,“叔叔就知道我爱吃橘子。”
“……”
鹿之绫震惊地眨巴了两下眼睛,那爸爸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发出质问?
哦。
她明白了。
有了橘子这个问题的切入,她也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