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抓紧时间。
听着她的计划,薄妄坐直了一些,黑眸愈发深邃,一字一字再肃然不过,“鹿之绫,你没必要为了我去迎合任何人的要求,他们不配,我也不配。”
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成为什么样的自己都可以。
鹿之绫微微一笑,语气轻松,“你怎么知道我为了你做这些是不快乐的呢?”
“……”
“薄妄,能来你身边,我很开心。”
她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字字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伪。
薄妄凝视着她的眼睛,喉咙干涩,过了一会儿,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以为,她和他一样,开始在他们要分别的时候。
所以在北港的小旅馆里,她不自禁地亲了他。
可现在看来,他猜错了。
她是特别会筹谋一切的人,年纪限制不了她太多,如果是才动的心思,她不会想那么远。
“什么什么时候?”
鹿之绫疑惑,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呢?”
他的嗓音暗哑。
“……”
鹿之绫怔了怔,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伸手捏了捏耳朵,“正餐怎么还没送过来,我去看看……”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手就被薄妄捉住。
他往后一扯,鹿之绫就狼狈地倒下来,狠狠栽进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宽阔,力量恢复不少,让她的挣扎变成徒劳。
“说完再走。”
薄妄控制住她,不依不饶。
“我……”
鹿之绫试图起来,又被他扯回去。
几次一来,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混乱,明显是累了,但他依然不松手,就要一个答案。
感知到这一点,鹿之绫放弃了,靠在他的怀里低下头,小声地道,“两年前。”
“什么?”
薄妄的语气陡然往上走,俨然是无法相信。
“就那次我要说离家出走的时候。”
她把心一横,都交待了。
就那次她问他他喜欢做什么,他很随意地说出那句养你。
她没办法不沦陷。
薄妄坐在床上,牢牢锢着她单薄的身体,“鹿之绫,两年前你好像才十六岁。”
这么点大就在想喜不喜欢了?
“……”
他的语气平直,鹿之绫分不清他是不是不满。
她咬了咬唇,一时也顾不上羞涩,仰起头反问道,“十六岁不能喜欢一个人吗?”
“十六岁太……”
“太小?不成熟?不理智?太冲动?”鹿之绫打断他的话,“冲不冲动不是看一个人几岁萌芽的喜欢,而是看她能将这份喜欢维持多久。”
“……”
薄妄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只能定定地看着她。
但她显然有些不满了,继续道,“薄妄,就算从现在开始,你能喜欢到我终老,你也永远比我少两年。”
她用软软的声音讲出了辩论的氛围,可薄妄拥着她,听得胸口狂跳。
她喜欢他,永远比他多两年。
鹿之绫说完,一时听不到他的声音,不禁道,“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
话音被堵上。
薄妄环抱着她,没有任何预兆地吻了下来,略微干燥的薄唇直接印上她的。
鹿之绫呆了呆,脑袋有些空白。
下一秒,她的手指动了动,慢慢攀上他的一侧肩膀,仰起脸去迎合他的吻。
北港那一次,薄妄的吻像是一种诀别前的分手仪式,他用力贴着她的唇,便算是在肆意发泄无望的感情。
因此,鹿之绫以为薄妄和她一样青涩,可当她的唇被轻轻撬开时,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绻缩起来,皮肤像是被激过电流般,酥麻得疯狂。
薄妄低下脖颈,含住她的唇一点点亲吻,拥着她的手微微战栗。
当年在北港,他被逼着看过很多,在这之后,他就觉得男女之间的关系恶心到极点,肉体是最让他想呕吐的东西。
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沉沦在亲吻中。
鹿之绫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人都有些晕沉沉的。
她的指尖有些用力地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跟着他学到了点门道,舌尖相抵,温柔辗转,美妙得她想永远溺在他的怀里。
在安静的病房里,他们相拥接吻,无人打扰。
……
没几天,薄妄便出院了。
身为薄家的大少爷,收拾行李、拿出院报告这种事情自然有人做。
鹿之绫要做的也就是陪着薄妄,丁玉君亲自过来接他们出院。
见到薄妄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