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骗他她得了病不能生、不能做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就开始策划着离开,知道他不关注孩子,她就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多关心孩子……
真是好笑。
她连孩子都不要,却想尽办法要让他多爱孩子一些。
他唇角的弧度邪气得可怕,轻声道,“薄之野,你想不想死啊?要不我们父子一起?”
“哇哇哇哇哇——”
小家伙嚎得更厉害了。
“想啊,那一起吧。”
薄妄笑。
“……”
玻璃门外三脸怔然,这是想的意思?
薄妄转过身,瞥了一眼地上堆起来的锁链,笨重,烧得黑漆漆的。
他走过去,伸手捞起那团锁链,朝着婴儿车走去,锁链尾端拖在地上摩擦出声。
小家伙在婴儿车里不要命地哭。
丁玉君脸都白了,姜浮生恐慌,“大少爷不会是要用链子缠死宝宝吧?”
那可是他亲儿子!
薄峥嵘敛眉,这个薄妄已经彻底魔障了,有什么干不出来,他抬起脚就要往里走去,却被丁玉君一把攥住。
“母亲……”
薄峥嵘无法理解地看着她,她不是最宝贝这个曾孙,真要看着这个孩子死?
“别去。”
丁玉君透过玻璃门看着一片废墟中的父子,语气透着豁出一切的决绝,“我就不信之绫费心调教了近一年,薄妄会一点改变都没有。”
“……”
姜浮生和薄峥嵘都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薄妄拎着手中的锁链站到婴儿车前,小家伙哭得有点累,停下来歇会儿,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
休息几秒,小家伙又哭起来,不知疲倦。
太小了,小得他一只手就能捏死。
薄妄慢慢抬起手再次伸向孩子,摸了摸他的小嘴巴,唇型长得和鹿之绫几乎一模一样。
他在我的肚子里长大,却是你的骨和血。
论语言艺术,没人比鹿之绫更会。
门外,三个人连呼吸都摒住了。
薄妄看着婴儿车里的孩子,眸色愈发阴沉幽暗。
许久,他把手收了回来,在小家伙的哭声中拎着锁链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他一脚踹开紧闭的门。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里边光影暗沉,羊尸在天花板上晃荡,桶里装着深红的血,刀具散发寒芒。
薄妄双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蓦地将手中沉沉的一团锁链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