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觉,回了神山,我也还是睡不着,整夜整夜失眠。”
鹿之绫呆呆地看向他。
“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复制了这样一个地方,因为只有在这里,在这个我最恶心、最憎恶的狗笼子里,我才莫名觉得安宁,才能闭上眼睡一会。”
薄妄指向近在眼前的狗笼子,上面沾着很多的铁锈,暗光里,那一个个清晰可见的指印、划痕令人看得触目惊心。
鹿之绫被震撼到,她忍不住问道,“你没看过心理医生吗?”
“怎么说?说我睡不着是因为我惦记狗笼子?惦记我被人当狗一样养的五年?”
薄妄侧目看她,自嘲地说着,“别人不嫌我恶心,我都嫌我自己。”
蓦地,他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强势地将她往前带,鹿之绫敌不过他的蛮力,踉跄着上前,两人双双跪到狗笼子前面。
她抬起眸。
薄妄一手按着她,一手去抚摸笼子栏杆上的划痕,“我在这里睡了一次又一次,就算同季竞他们去鬼混,回来,我还是会忍不住进这个房间,来闻下水的味道、鲜血的味道、羊肉的膻味……”
“……”
“就好像,我本该就是个肮脏、低下的人,只有呆在这样的世界里才自在,别说薄家财团,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我也不配去活。”
薄妄灼烫的五指握紧她的后颈,侧目睨向她。
距离很近。
近到她能看清楚他猩红眼底的根根血丝,看清楚他极力克制的疯狂,他哑着嗓子一字一字道,“从你住进来后,我再也没有打开过这里。”
“……”
“鹿之绫,了解你的伟大了吗?”
薄妄盯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你哪只是让我变得更好,你是生生把一条满身烂疮、低贱丑陋的野狗给拉扯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