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在场又寂静了好一会儿。
江南长林区鹿家?那不是……人都死光的那个鹿家吗?
鹿家不是破产了吗?
她一个家败的千金居然能嫁进财团之巅的薄家?
“薄太太不考虑改姓吗?”
记者讪笑。
其实他更想问,她一个没家世的落难千金是怎么嫁进薄家的,还敢说不改姓?她这不是在打薄妄的脸?
“不改。”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道,字字坚定。
说完,她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薄妄一直盯着她,眸色深邃,笑容似乎有些淡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微微吸一口气,露出一抹深情的笑容,温和地道,“我深爱我的先生,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但我认为姓氏应该由父母商定,继而伴随一生,因为我的生命、我所受的教育都是出自于他们。”
“……”
“是他们培养了我,才能让我以最好的状态遇见我的先生。”
什么叫语言艺术,这就是语言艺术!
这谁听了不迷糊?
薄妄低眸盯着她,唇角再次勾起,一番话听出了很多内容。
她深爱他。
……
一直到半夜1点,那群媒体人才集体撤出sg娱乐公司。
庞大的公司终于慢慢静下来。
鹿之绫有些累,想找地方休息,手却被薄妄一把握住,被他牵着离开。
“去哪?”
她有些疑惑。
薄妄牵着她往前走,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最里边的一扇门前停下来。
“在这等着我。”
他松开她的手。
话落,门被人从里边打开。
里边传来不安的尖叫。
鹿之绫没进去,但是忍不住往里望去。
只见里边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一群戴着白色面具、连衣帽的人站在里边,而房总等好些个老总、还有一些公司员工惶惶不安地坐在地上。
陈雪然缩在角落里,抱着头一直啊啊啊地喊着,很是疯癫。
鹿之绫有些错愕,怎么都在这里?
薄妄慢悠悠地往前走去,皮鞋踩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声响,如同夜里的招魂音。
“……”
一群人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不住地往后退去。
几个老总大声道,“薄、薄总,我们不是故意的,是郁夫人暗示我们这么做的……”
薄妄这是要秋后算账。
到这一步,他们也不敢不认自己做的事了。
薄妄往后勾了勾手,一个活死人立刻走向前,将手中厚厚一叠报纸扬到那群老总面前,“这些帖子都是你们作主让人发的吧?才一天的功夫,你们还挺会编词的。”
说完又指向其中两人,“还有你们两个,公司对鹿秘书的谣言最开始就是你俩传的,我没诬陷你们吧?”
鹿之绫站在门口,有一张报纸从里边飘出来。
她低眸看过去,是一份骂她和薄妄奸夫淫妇的报道,里边的照片故意乱p,把她p成低胸装,一副骚浪模样地站在街边招手。
标题更是耸人。
【某总秘书原来是街边野鸡,一炮上位】
“这份报道是谁让发的?”薄妄踩住一份报道,嗓音低沉,听不出太多的情绪起伏。
按豪门的争斗大戏来说,这时候不是应该问他们要郁芸飞指使他们的证据吗?
怎么问报道?
还追究谣言?现在是追究谣言的时候吗?
几个老总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房总。
见状,薄妄眸色一沉,抬起腿就一脚踹过去,只听一声惨叫,房总被踹到墙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合都合不上,脸歪到一边。
这是直接把下巴给踹脱臼了。
老总们吓傻了,陈雪然尖叫得更是夸张。
活死人们见怪不怪。
鹿之绫沉默地看着薄妄的脸,他这是……在替她出头?
薄妄站在那里,手背拍了拍身上的衬衫,一派懒散地开口,“剩下的几份报道都出来认认。”
这下,几位老总哪里还敢认,纷纷指着已经不能说话的房总道,“都是他做的,都是他做的……他最得郁夫人重用,我是被逼的。”
“我也是被逼的……”
“对对,我们都是被逼的。”
听着这种瞎话,活死人们集体嗤笑一声。
地上的一群人面无血色。
薄妄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那里,抬手摸了摸腕上的沉香佛珠,看这些或跪或坐在地上的人就像在看一地的蚂蚁尸体,语气随意地吩咐,“不用审了,今晚见见血。”
给报纸染染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