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说是孙新好友。舍友看着这小个子,忍不住猜想:如果这也是好友,那得是一起玩柏青哥的好友吧? 易家栋帮孙新整理床铺杂物,方镇岳给孙新舍友递烟闲聊,家怡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着大哥和岳哥一个管内务,一个管外交,心里慢慢的安全感。 一大家子人离开时,孙新坐在新床铺上,眼巴巴的目送亲朋。 易家栋无论如何不让他送出来,他便乖乖听话,一送不送——哪怕那眼神里满是不舍,一副神魂要出窍跟着大家回易记的样子。 … 当天晚上,家如和家怡躺上床后,还在惦记孙新能不能跟舍友融洽相处。 既怕孙新闷不吭声被排挤,又怕他太好说话被欺负……易记一屋子人,连最年幼的小家俊被送出去,都不会让人不放心,唯独豆腐仔。 个性实在太软了,叫人怎么都放不下心。 于是,第二天晚上九叔受托开车去艺员训练班,给孙新送肉肠和罐头,顺便关心一下第一天入学是否适应? 第三天晚上,A组的游沙展受托驱车到艺员训练班,给孙新送烧鸭和易冰乐。烧鸭是最大只的,易冰乐则共8杯,交给孙新拿去请舍友一起当夜宵。 确定豆腐仔还算适应,情绪也很稳定,游兆华才开口抱怨现在没有麻婆豆腐吃,孙新不好意思地挠头,被游兆华拍着肩膀送回宿舍,路上相约半 年后再吃孙新亲手做的麻婆豆腐。 第四天来的是谭三福,没有车的三福哥干脆开着砵兰街果尸案中倒霉鬼涂贵生送给重案B组的那辆小型警车。 三福双腿交叉靠着警车站在路灯下,2分钟后等来脸红扑扑额头上全是汗的孙新,原来是下课后跟舍友一起去夜跑了。 站在路灯下,不仅汗珠是晶莹的,连孙新小狗般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三福先递给孙新一盒蛋挞,“家栋哥给你和舍友准备的夜宵。” 又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都是零钱,家怡专门去银行换来的,让孙新揣兜里随时买些小吃小玩意,比较方便。 孙新将钱捏在手里,嘴唇黏在一起般开不了口。 三福拍拍孙新肩膀,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个小型录音机,另附两个磁带,一个是当下流行歌曲集,一个是助眠的轻音乐专辑。一群人同住常常出现互相影响的情况,如果嫌室友吵闹,孙新可以听着流行歌曲读书或发呆,也可以听着轻音乐睡觉。 孙新将钱和录音机、磁带一块儿捏在手里,那双眼睛更水润了。 明明是跟三福差不多高的大小伙子,这些日子伙食好,肩膀也宽了,下颌阳刚的线条也更明朗了,但神态间仍有怯意,总还像是个少年郎。 “十一姐交代你,不要学抽烟喝酒。大方一点,那些钱别存,没事多请室友吃小吃,都花在结交他人上吧。这两盒烟你也揣着,回头看看哪个老师抽烟,趁下课的时候送给老师。就说多谢老师,辛苦老师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会讲吗?” 三福又掏出两盒烟塞进孙新兜里。 孙新想了想,点点头。 “回去吧,B组的电话和易记的电话你都记着,如果不方便给家栋哥打电话,就打到B组找我们,十一、刘嘉明、Gary、九叔和我都还在。”三福说罢想了想,孙新这孩子恐怕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打电话,便又改口道: “每隔3天给易家栋打个电话吧,免得大家惦记。” “知道了。”孙新点点头,憋了会儿才抬头道:“放心吧,我是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虽然父母过世后,他没将自己照顾好。 但几个月里在易记浸淫这许久,他已然学会了许多,不会吃亏也不会胡来的。 “嗯,那就好,心无旁骛地去学习吧。搏一搏,将来会有好成就的。”三福踢踢脚边石子,并肩送孙新到宿舍楼外,点头看着孙新进门,才折回警车,‘威武威武’地离开—— 一向高调的谭警官来看豆腐仔,都没忘开警灯和警笛,俨然是给孙新的舍友提个醒,这孩子可是重案组罩着的,欺负不得。 孙新仿佛不是这座繁闹城市中的孤儿过客,而是特别受宠爱的宝贝。 几日里,家怡发动了所有有车的同事来给他撑腰,如此一来,就算孙新粤语讲得不好,就算孙新是从大陆来的,就算孙新不善言辞,可谁还敢欺负易记的豆腐仔呢? 有人爱的孩子进入社会后总归会显得更 舒展一些,嗅到他身上幸福气息的人大概也更爱靠近他、接纳他吧。 孙新揣着这些东西回到宿舍,将蛋挞分发给其他人。 1分钟后,8个高颜值靓仔或躺卧或靠坐在自己铺上,齐刷刷啃蛋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