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击证人易家如肯定是不能问的,那小妮子的答案很可能会天马行空地跑偏到大西洋…… 当事人易家怡那么诚实的人,肯定不会说谎喽。 他决定回头直接问家怡。 这样一想,刘嘉明轻视睨过车上其他三人,做警探的嘛,光靠观察怎么行呢?还要走访、筛查,寻找目击证人做问询嘛。还有最直接的,当然是问当事人本人喽。 还是他刘嘉明最聪明,嘿。 …… …… 方镇岳和家怡作别了B组探员们,又迎上警犬小队。 训犬员走到近前,率先跟方镇岳行礼打招呼,然后汇报道: “警犬搜捕,附近没有更多属于受害者或加害者的气息了,主要案发区域应该就在这一片。” 说着,训犬员伸手指了个区域给方镇岳看,随即继续汇报: “没有找到尸体或其他线索,有没有可能受害者和加害者下车冲突后,又回到车上呢?” “极有可能是这样,今晚辛苦大家了。”方镇岳拍拍训犬员肩膀。 家怡则蹲身,在训犬员的首肯下,摸了摸仰头威风坐在训犬员脚边的德牧十一。 原本一脸严肃的十一犬,才 被摸两下,就忍不住吐出舌头,身后的尾巴也安奈不住地开始摇摆擦地。 大家友好互动后,训犬员们带着警犬也道别下山。 山顶施勳道大转弯处,终于只剩下方镇岳和易家怡,两人目送车辆驶离,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大哈欠。 “走吧。” “嗯。” 两人于是漫步徐行,顺着盘山路向上而行。 家怡手里还拎着方镇岳给她防身的棒球棍,忍不住想象,如果这时候有人开车驶过,看着她和壮汉岳哥这样的组合,一定会以为是劫道的吧。 本就安静的山顶,在凌晨时分更静得惊人。山风吹拂树木窸窸窣窣,所有声响都被放大,灯光稀疏的路段,四周尽是张牙舞爪的树木,暗影绰绰,所有大自然的声音都显得像某种怪声。 以前看过的恐怖片之类忽然都在记忆中苏醒,家怡东张西望,总觉得所有黑漆漆的地方都似乎正潜伏着怪物,伺机而动。 这时候就庆幸有方镇岳在身边了,不然即便拎着棒球棍,家怡肯定也会因为怕鬼怕黑而一路狂奔,哪会这样悠闲地漫步,还能偶尔转头欣赏一下远处夜晚的海景和头顶的星辰。 “明天早晨我开车,先送你到警署,再开到深水埗送家栋哥到易记,送两小只去上课。”方镇岳半天没吭声,原来在规划明天送大家上班上学的时间和顺序。 “多谢岳哥。”家怡跺跺脚,转头问岳哥:“要不要跑步回去?” “比赛吗?” “不啊,山顶空气这么好,有没有行人和车辆,不跑跑步、健健身好可惜。” “凌晨呐,熬夜又跑步,怎么想都觉得不养生。” “呃……好像是诶。”这算不算赛博保健?熬最深的夜,敷最贵的面膜一类…… 两人于是又静下来,大概因为太疲惫,谁都没有挑起话题。 就这样静静地走,仿佛要走到天涯海角。家怡都开始饭困了,终于抵达岳哥的倚峦大别墅。 “趁着现在这个困劲儿,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还有的忙。”方镇岳将家怡送到浴室门口,帮她准备好新浴巾等物,交代一声便退了出去。 家怡迷迷糊糊地点头,锁好门便开始脱衣冲澡。 穿上方镇岳提供的一件他从没穿过的新T恤,低头一看,长到快能遮住膝盖。她明明也算比较高的女人了,穿岳哥的T居然还能有这种效果。 避开手掌和手指内侧磨破的伤处,她捏着新手巾擦头发,一边推开浴室门走出房间。 发现门口放着一个暖水杯,拿起来晃晃,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温水。 洗好澡正觉得口好渴。 另外还有一瓶外伤药膏,还有一双防止晚上睡觉时手乱摸乱碰会弄痛伤口的手套。 家怡站在浴室门口,吸一口潮湿又温暖的空气,轻轻闭上眼,默默体会忽然上头的微醺感。 仿佛还能感觉到温热的水流滑过身体,热呼呼的,很舒服。 但这一次洗礼全身的不是热水和水蒸气,而是方镇岳无声的温柔。 再睁开眼,面前这些安静的死物好像在说: “我会支持你去做,然后为你备好温水和外伤药。” 家怡感受到人和人相处时最难得的那份尊重,在他应允她下攀崖坡的时候,并没有唠叨那样做会弄伤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