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车时,大家居然将刚拆分的粮油等年货全带了下来,走进易记,就全都搬进后厨——警署发的福利年货和市民送给B组的年礼,就这样全被大家转增给了易大厨。 “发财了!”易家栋夸张地大叫,一群人在狭小的后厨笑得嘎嘎响。 直到CLara受不了拥簇,将所有人轰出去,厨房才终于又宽敞出来。 这顿饭大家吃得尤其尽兴,再相见就是年后了,剩下的时间,可都要留给各自家人们喽。 今年阿香也不回家,Clara和孙新都没有什么家人了,是以都在易记过年。 晚上收工,大家忙忙活活一起在易记门里门外将春联贴了,接着阿香悄悄从后厨一个小筐里掏出一袋东西,仔细洗好后,端盘上桌。 原来是她拿到了自己第一个月的薪水,开心地买了自己以前从来舍得吃、没吃过的、长得好可爱的草莓。 阿香在桌边一坐下,便兴高采烈地请大家吃。看见一直照顾自己的大家吃得开心,她也开心地啃了一个。 草莓真的好甜好水润多汁,好好吃啊~~~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 家如一边吃,一边笑地甜甜。余光忽然扫见阿香袖口被磨破了个毛糙糙的洞,肘部也缝了补丁……尤其,那个补丁好像是 店里用烂了要丢掉的抹布。 之前大姐给阿香姐买的衣服,阿香姐不舍得穿,总说要等过年才穿…… 晚上回家后,家如拿出自己每天放学在家做奶茶,从哥哥那里赚到的攒来矫正牙齿的钱,算计了下,准备明天去给阿香姐买件衣服。 家俊看到二姐在整理钞票,便问了一句。得知二姐要干嘛后,他也掏出自己从大哥那里赚到的零花钱,也要凑份子, 在书房读书的家怡听到弟妹聊天,悄悄拉开门,站在门口看着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商量明天去哪里、买什么。 暖光灯打在小却温馨的房间里,照得两颗小脑袋毛茸茸的……弟弟妹妹们真好哇。 她好像也因为时时能看到这些人性的善良,而感到幸福呢。 在这种时候,就会由衷地觉得,这份工作真好,可以赚钱养家,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 且拥有强烈的意义感,让人的精神世界变得饱足。 这半年多,最珍贵的不是钱和荣誉,而是拥有了钱买不来的幸福生活、亲朋好友。 …… …… 除夕当日,方镇岳和三福赶着酒吧休业前的最后几分钟,赶到熟识的老板店里喝旧年最后一杯威士忌。 老板在边上整理酒吧卫生,将椅子收上桌,门口挂好休业日期通知牌……这一切都不影响方镇岳和三福饮酒,老板偶尔忙碌着路过,还会问上一句,要不要填酒。 三福跟方镇岳来这里喝酒,好像已经成了每年除夕的默契。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三福忽然回头道: “感觉家怡跟徐少威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 “是吗?”方镇岳喝酒的动作顿了下。 “有些事发生了,但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三福好奇问:“岳哥那天晚上留在办公室看档案,又跑出去一趟,查了什么?” 方镇岳沉默了一会儿,未解答,只挑眉说: “不是所有事都要知道的。” “你说,他们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三福忽然问。 “一定没有。” “是吗?” “不要胡思乱想。”方镇岳站起身,拍拍他肩膀,“回去跟家人过年吧,不用陪我。” “那你呢?” “我吗?四处转转,然后回家。”将钞票放在吧台上,方镇岳双手插进裤兜。 “今天我请。”三福将钱塞回方镇岳兜里,自己从钱包里掏出酒钱放在吧台上,随即又不放心地问:“真的吗?你会回家跟爸妈过年?”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你走不走啊?婆婆妈妈。”方镇岳仰起头,乜三福。 两人于是在酒吧门口分道扬镳。 方镇岳喝了酒,不能开车,干脆绕到边上海边,在堤岸边石板路上吹海风醒酒。 往日这里许多人散步,再大的风也有人来,或是情侣约会,或是锻炼身体。今天却没什么人,除夕嘛,大家都有家要顾,有事要做。 方镇岳拔了BB-call的电池,唯独这一天,他不愿被人找到。 站在栏杆前,冷风吹得耳朵微微刺痛,引发得头都有些痛了。 深吸一口气,他在海边不断往返,风彻底打透衣衫,皮肤都是冷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仍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