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过来一看,是已经被毁掉的窃听器。
他再看清酒,那只手无力聋拉着靠在座位旁边显得对方更像是一具尸体。
“你撬门进来的?”清酒显然在他们之前就已经在车子里了,苏格兰想到苏打酒规规矩矩找车钥匙的场景问道。
那只垂下去的手却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以让人眼花缭乱地速度扬起,然后竖起大拇指。
“专业开锁,有需要可以-找我……”话说到一半对方又断了气。
苏格兰才开始感叹,果然组织里还是有正常的混黑份子的,撬锁踹门才是……
才不对啊!堂堂跨国犯罪集团的成员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而且苏格兰注意到对方甚至小心翼翼到不愿意弄脏坐垫,是上车前都要记得抖落下鞋底灰那种人。
他敢保证车主人自己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大概是会开着车在大马路上玩真实版“碰碰车”的人。
“比起窃听器,我觉得还是炸弹有意思诶。”昏昏欲睡的苏打酒反应迟钝地跟上上上个话题。
二月一个劲地在他脑子里喊疼,喊得他本来就疼的脑袋更疼了。
他真的很想说——
【八月:你有本事对着苏格兰喊啊?!】
然后他名义上的二哥让他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神经病是没有下线的。
【二月:嘤——。八月你变了,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贴心小棉袄了。你忘记一月走了之后是谁含辛茹苦把你们拉扯大的吗?我既当爹又当妈,一个黑户还要到处打零工挣钱养家……】
苏打酒被他烦的要死,又不好说重话,虽然真要他说他也说不出来什么。
“我刚刚就想问了……”苏格兰打断这场脑内家庭伦理剧,苏打酒不免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但是苏格兰的问题一出来他就僵住了。
“为什么要找波本借车?”
苏格兰觉得一个连飞机都能够说炸就炸的组织不会缺这点买车的钱。
苏打酒装死闭嘴不说话了,原本半死不活的清酒却抢答的很迅速。
“因为苏打他其实挺喜欢波本的……”
苏格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就看见苏打酒的眼神锐利起来,看上去想要扑过去掐死清酒,让对方物理意义上的闭嘴。
这个反应……?
这该不是真话吧?
喜欢波本?哪种喜欢?
苏格兰一时间在幼驯染贞操不保到Zero你已经蓝颜祸水到这种地步了之间徘徊。
“苏打其实是好孩子……算了。”清酒意识到这种话说了也没人信,“你还是当他是坏孩子吧。”
他们都无药可救,和将死之人的区别不过是他们还没有放弃治疗。
苏格兰从清酒的话里分析出他和苏打酒很熟,但是对方只多说了一句就闭上了嘴,以免苏打酒真得扑过来掐死他。
因为清酒他是知道的,八月和三月虽然排序没挨着,但他们是关系最近的双生“大脑”,神经病程度也不相上下,虽然他们总喜欢相互嘲讽对方是个“疯子”。
二月表示——不要激怒精神病,因为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而听完这一席话的苏格兰难免想太多,他想到那句“很乐意和警察先生做朋友”还有那句“我的荣幸”。
他晃了晃脑袋想把这种可怕的想法丢出脑袋。
现在的犯罪人员这么容易策反了吗?
不行,诸伏景光你不能被敌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保持警惕。
但苏格兰觉得自己的神经不可避免地被两个疯子带着往不正常的一边偏移了一点。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黑衣组织不过如此”。
真是可怕。
苏格兰想着,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