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号上暗流涌动。 宴会大厅中不知底细的绑匪们挟持着乘客,等待着警察到来。 在相对封闭的游轮底层,以动物名为高级成员代号的组织正用幻术控制着拍卖会现场,试图夺取那颗被拍卖的罕见宝石。 在陆地之上,东京警视厅内也正因为接踵而至的一桩桩事件而焦头烂额。 松田阵平从审讯室中出来时,正巧碰见被下派下来调查志园西村一事的笠原长官。 对方步伐匆匆,行动利落,一边快速走过明亮的长廊,一边似在和身边的下属说些什么,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来来往往的同僚们身上。 卷发的警官停下脚步,半倚在墙上,微微侧过身,低头从烟盒中叼出一根烟,没有点燃。 像是在让道,又像是工作间隙的片刻休憩。 虽说对方可以算作是他的上司,但他却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热络交谈的意思。倒不如说,他能保持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冷淡态度已经不错了。 毕竟正是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官一力主张“志园西村是黑)道组织派来的卧底”这一观点。 对方只通过报告上的只言片语便得出了结论,并推动促成了这次对志园的内部调查。 对此松田阵平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恭敬”地用背影送走这位长官之后,他还没走两步,便碰上了神色严肃的目暮警官。 “怎么了?”松田阵平不由得开口问道。 “一艘远洋渡轮上发生了命案,渡轮上有很多国内外的重要人士,辖署的同事已经先过去了,我们这边也要派些人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后,目暮警官却发现自家下属的表情有些不对。 “你刚才不是在审讯那名越狱犯观野良吗?结果怎么样了?” “啧。”松田阵平夹在指间的那根烟被压弯了一些,“问到志园的事他就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但在这之外倒是有点意外收获。” “他声称,在被我们逮捕之前,他和同伙接到了一笔委托。委托方要求他们提供并运送一大批炸弹到港口附近,而且催得很急。” “他们猜测,委托方是准备把这些炸弹带上船的。” “我正准备去查一查这两天起航的船只。” 结果一出审讯室便被告知有艘渡轮出命案了,表情当然会不自然。 “警部你说的渡轮是哪一艘?从哪个港口出发的?” 如果能和观野良所说的信息对上,就不能排除疑犯还携带了其他爆/炸/物上船的可能性,那么自然是由自己这名专家出马最为合适。 另一边,给下属分配完任务的笠原长官保持着一副刚正严肃的表情,独自走了一段路,转身进入了机要档案室。 以他的地位,原本就有不小的权限。这一回,作为启动对志园西村调查的第一负责人,他有了进一步接触更多机要资料的机会。 而这正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并且最终也如愿所偿地得到了部分关键情报。 至于那名新人小警官的名声,完全不重要。 要找他算账或是申诉,也要先有命能回来。否则调查结果如何还不是他说了算,死人可不会给自己辩护。 依朗姆传来的消息所言,那名小警官已经被组织里的克希瓦瑟给盯上了。 组织里那些家伙是什么性子他还不明白吗?小警官的下场可想而知。 于是他更加安心地往志园西村头上不停扣帽子。 “阿嚏——” 正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打游戏的199号打了个喷嚏,手上也因此一个操作失误。 “啊——我的马里奥!” 坦然在游戏中打游戏的199号放下游戏手柄,转头望向正斜躺在沙发上、喝着波子汽水网上冲浪的六月一日。 “六月顾问,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在背后念叨我?” “你终于要因为我付不起房租而把我扫地出门了吗?” “怎么会?”六月一日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允许你赊账。” “这就好。”199号一本正经地欣慰点了点头,“顾问你一定要记住,我们这是在养精蓄锐,争取以最佳的状态迎接最后的史诗级大决战。” 在自认为推断出克希瓦瑟的真实身份后,199号便从其他玩家处得知,那位克希瓦瑟(ver30)早已带上他快乐和智慧的桨连夜远航了。 因此,199号的处境变得十分尴尬。 他拜托六月顾问和他一起去逮克希瓦瑟,还自己清白,但现在克希瓦瑟扔下自己出海了,他又不能划个皮划艇追上去。 就算在原地守株待兔,等克希瓦瑟从海上回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又需要躲避多方耳目…… 种种限制条件之下,就演变成了现下的这种状态——他和六月一日两人整日缩在顾问的安全屋里吃吃喝喝打游戏。 因为物资和藏匿之所都由六月一日提供,寄人篱下的199号不得不承担起了洗碗、打扫等生活服务部分。 就算是这样,他也总是疑神疑鬼,怀疑下一秒就要因为没付房租而被房主赶出去。 &号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和顾问现在这种状态的奇妙和诡异。 特别是有时候看到聊天频道里的大家热火朝天攒积分的样子,完全能想到如今外面的风起云涌。 再看看自己身下的绒毯、旁边的零嘴和饮料、怀里的抱枕和手上的游戏手柄,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旋涡中心的自己明明该奋斗在积分任务的第一线,不是吗? 但是、但是啊…… &号缓缓躺了下来。 绒绒的毯子包裹住了他,有一小缕阳光从厚重的遮光窗帘缝中钻入,恰好洒在他身上,暖暖的。 “咸鱼真好啊……” “吃白饭真好啊……” “嘿嘿。” 琴酒裹挟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走进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