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四爷到的时候,人都难受一整天了。
这感觉很明显,之前来的时候,这个点还不到休息的时间。这些人不是聚在一块听广播,就是在下棋、打扑克相互贴纸条,那吵嚷声、大声说笑声,能把屋顶给掀翻了。
可今儿一进这边的大楼,那个安静呀!
楼就是医院那种建筑样式,大厅,两边的过道,过道两边都是房间。
房间都不大,就是病房的大小。不过是一人一间,有独立的卫生间罢了。
每层楼都有值班的大夫和护士,四爷一进去,就跟秦大夫打招呼。秦大夫的办公室就在进门的左手边,开着大大的窗口,他正坐在里面拧着眉头写什么呢。
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是小尹呀?”
四爷将帽子摘了,“秦大夫,变天了,我来看看我爸。”安安静静的,必是谁都不大好过。
秦大夫花白了头发,他是军医,说话铿锵,“嗐!身上有伤就是这样,谁也没办法。扛着吧!”打的肠穿肚烂的都经历过,这种病痛就是小事。
四爷:“……”反正从病人到大夫,主打一个不矫情。
可这不是矫情的事!难受就是难受了,病痛就是病痛,病人能靠毅力,但家属不行。
他拎了包往里走,“我先去看看我爸,回头再找您。”
行!去吧。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四爷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这是没开灯。
老尹躺在床上,说开门的人:“老子睡了,不是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四爷这才把灯给打开,老尹还是没回头,“嘛呢?”
“爸。”
老尹这才转过头来,白眼翻儿子,“跑来干嘛?老子英雄儿孬种!”不当兵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四爷也不回嘴,这么早躺下了,这是难受了。
过去一看,电褥子开着呢。一般这玩意他不开的,有暖气也不冷。最主要的是现在供电紧张,这耗电量多大的!肯定是身上难受了,这才打开了。
这玩意外面不好买,也是疗养院为这些受伤的人想法子弄来的。人家大夫也知道变天对这样的伤意味着什么,也在尽力给缓解痛苦。
他的手往被窝里一塞:开到最大档多久了?这么热。
“怕是要下雪,我妈不放心,我过来看看。”
瞎折腾,“看也看了,老子好着呢,回去吧。家里就你妈跟你姐,你不跟家呆着,跑来干什么?”
四爷就问:“几个地方难受呀?腰和背?”
“别搭理那玩意,你不懂。那玩意是老子的战利品,你想看你还见不着呢!等到老子将来嘎嘣一下,去见老战友们了。你给老子一火化,你就见着了。那玩意火烧不坏,说不定一打磨,还蹭光瓦亮的。”
行吧,“您先躺着,我去见见秦大夫。”
秦大夫看了递过来的方子,他是西医大夫,但这些年把自己逼得,也成了半个中医大夫了。说实话,这小子说这是书上抄来的方子,他是不信的。
中医典籍就那么些,自己为了这些病人,该查的都查了,该咨询的都咨询了。
有遗漏的大医笔记和批注过的书吗?
谁知道呢?
他把方子重新抄了一遍,然后签名,“你别管了,我下医嘱,药房那边会准备的。最多一个小时,你等着就行。”
反正是试嘛,那就试试。,
“带了,今儿刚好也买了肉。”
“老万呀,得亏了家里有个小子,这大晚上的,说走就能走。”
“那可不!”
说了两分钟的话,太冷了,都关了窗回屋了。
万红娥拉了窗帘,跟闺女说,“你弟弟要是当兵走了,咱俩还真就得抓瞎。”就算是闺女嫁人,找个靠谱的女婿。可你不能因着家里的情况,耽搁人家孩子前程呀。谁能老放下工作,动不动请假?
也就是亲生的!没怨言呀。
果不其然,四爷到的时候,人都难受一整天了。
这感觉很明显,之前来的时候,这个点还不到休息的时间。这些人不是聚在一块听广播,就是在下棋、打扑克相互贴纸条,那吵嚷声、大声说笑声,能把屋顶给掀翻了。
可今儿一进这边的大楼,那个安静呀!
楼就是医院那种建筑样式,大厅,两边的过道,过道两边都是房间。
房间都不大,就是病房的大小。不过是一人一间,有独立的卫生间罢了。
每层楼都有值班的大夫和护士,四爷一进去,就跟秦大夫打招呼。秦大夫的办公室就在进门的左手边,开着大大的窗口,他正坐在里面拧着眉头写什么呢。
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是小尹呀?”
四爷将帽子摘了,“秦大夫,变天了,我来看看我爸。”安安静静的,必是谁都不大好过。
秦大夫花白了头发,他是军医,说话铿锵,“嗐!身上有伤就是这样,谁也没办法。扛着吧!”打的肠穿肚烂的都经历过,这种病痛就是小事。
四爷:“……”反正从病人到大夫,主打一个不矫情。
可这不是矫情的事!难受就是难受了,病痛就是病痛,病人能靠毅力,但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