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都掌握着变脸的精髓。 陈雄国黑着脸先训斥了几句，然后额纹舒展，开始说一些家长里短的春节套话以及本学期安排，最后目光放远，扫视全班，义正言辞要求大家立刻端正心态，从假期里回到学习上来，时间已然不多了。 没办法啊，学生不训不行。 一边讲话，一边也能观察学生们的面部表情，看看谁能悟到，下学期也可以多照顾照顾。 还有个别的同学……得盯紧！ 说的就是你——温煜。 陈雄国余光五次看全班，三次会在温煜那里多停留一刻。 愁啊，明明是四班的宝贝疙瘩学生，偏偏人机灵，心思还并不全在学习上。 他……这会儿又在看符橙雀了。 臭小子！ …… 陈班黑着脸离开，众人松了几口气。 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才是被盯着的那个，久违的陈班之高压把下面这群小鬼们镇的气都不敢喘。 班主任的课结束，就又回到的普通的上课时间。 可懒懒散散的假期状态还没有恢复，台上老师们的声音一出来，仿佛催眠的靡靡之音，让不少人头晕脑胀。老师们也只得挑一些课题先讲着，多数都在讲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卷子。 正儿八经的第一堂课结束时，一半人感觉自己要死了。 “我屁股痛！” “学校的椅子又硬又冷啊，比我的心都冷，手也冻麻了。” “啊，高考还有半年啊……然后就是3个月的暑假！” “嘿嘿，我要去找我的网友，给她讲讲我的故事，指不定成年人的爱情提前就来了……” “你有屁的故事。” “我有！比如，我可以讲……” 温煜在给符橙雀讲杀鸡。 描述细致，绘声绘色，连带者前面偷听的陆敏也回过头来，听着他讲，表情也随着“呃”“伊”“嘶——”的变化着，非常有趣。 末了，陆敏问：“你们做这些不怕吗……” “怕啥？” “就看到动物的眼睛。”陆敏晃着脑袋，“我就特怕。” “人间烟火气就是这样的，没办法。” 陆敏点点头，“但鸡腿好吃。” 方灵在后头接话：“其实鸡脑壳也挺好吃，尤其是鸡冠……” 符橙雀和陆敏齐齐看向方灵，眼神惊恐，表情有些扭曲。 这模样倒是直接把小瓜逗乐了，在一旁哈哈哈的笑。 不远处扎堆的同学正在谈论二模和誓师大会的事情，按照情报，二模会在二月底三月初举办，正是春回大地的时候。二模结束，就会有誓师大会接上，动员全体高三党全身心投入到对高考的冲刺中去，百日之后，决胜高考。 留给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真不多了。 方灵想到此，有些忧愁，“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得分开啦。” 小瓜把椅子挪近，举着手说，“‘征服世界什么什么学习小组’永存我心！” “是‘征服世界谋略之星小组’，都这么久了，你居然名字都不记得！” 女帝非常失望，自己的内阁也太不靠谱了。 这和前几天写下的“贤才汇征”完全背道而驰嘛！ “这名字有那么难记吗？”符橙雀又问。 “有一点……” “主要是平日说的少了。”方灵也应了一句。 符橙雀咬了咬指甲，她觉着，得在本学期结束之前搞个事情来让大家记住她和她的小组！ 想想办法，干它一炮！ 方灵想到了之前谈论的话题，闷声道：“老师好像在选誓师大会的代表欸，你们说，温煜有没有机会？” 众人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少年。 这位可是一年时间，从班级中游冲到了全班第一，这个学期，很可能继续朝着年级第一的位置冲去。 哈人！ 陆敏微微有一个哆嗦，“温煜我觉得完全够资格。” 方灵点着头，“以往都是1班里选的最多，其次是2班。貌似没有4班做代表的记录……” 小瓜拍了一桌子，激动道：“2班算什么垃圾！” 符橙雀啧啧道：“四班是学长学姐完全不行啊。” 小瓜方灵顿时也“是啊”“是啊”的点着头，倘若前辈们在这，怕是要上演“下克上”了。 其实不止他们几人讨论。 周围所有谈论到誓师大会内容的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目前来看，温煜完全有资格当代表！ “代表……温煜不行吗？他的成绩那么好，比1班的也不差！” “希望选他！他成绩升的最快啊，以前的高三4班好像很少。” “你要这样说，符橙雀也完全不差啊，万一这次二模爆发了，谁上？” “那必须还是温煜啊，四班成绩扛把子！” “狗屁！符橙雀哪里差了？成绩上去，比温煜更有代表性！” “捏猫猫的，你的意思是要打一架咯？” “温煜养的好狗！爷爷春节养了一身横肉，就准备今天揍你们！” “呕——哪里都有符橙雀的颜粉，该打！” …… 温煜几人很无语，收回心思。 温煜觉得无所谓，当不当对他毫无影响，而且他也体味不到什么荣誉感，只觉得略显麻烦和占用时间。 陆敏更希望自己能去，只可惜是个奢望。 小瓜和方灵则一个是符橙雀的死忠粉，一个表示手心手背都是肉，都得上都得上！ 符橙雀想了想当代表的场面，心有意动—— 台下乌央乌央的全是人，她站在人群之上，说着最大声的话，每个人都得听她的，包括老师领导们！ 她尽情发表内容，把自己的理念、方法统统丢出去，子民们听着、学着…… 她还可以告诉所有人，她有个学习小组，学习小组的成员都特别棒！ 嘶！ 欸呀！ 坏了呀，这感觉也太棒了！ 少女抱住自己哆嗦了一下，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畅快，灵魂升华。 过了好一会儿，她幽幽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