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芙尚在洗漱时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她戴好最后一边耳坠,便起身去到窗边,倾身往外望去,望见不远处的一间民居前围了一堆人。
林芙微微虚起眼睛,能模糊地感知到那些人的动作所传达出来的惊慌和恐惧。
发生了什么?
她几乎能够立刻填上答案——
死人了。
但林家小姐不该如此肯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扭头看向丫鬟小花,眼眸里藏不住地流露出好奇之色,“你说那些人是在做什么?”
小花不确定地:“看热闹吧?”
林芙当即转身,“走,咱们也去看看。”
“小姐你等等我啊!”
林芙才刚提着裙摆踩上楼梯,便和从
苦无涯问她:“急急忙忙的,要去干嘛?”
林芙走近几步,“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去凑个热闹。”
苦无涯:“先把早饭吃了。”
“哎呀,现在哪有时间。”林芙说完就想跑,苦无涯一展臂就将人给拦腰截住了。
“乖,你先吃早饭。”苦无涯瞥向听到动静走过来的沈云锡,“就劳烦沈少侠去帮咱们看看发生了什么吧。”
林芙看向沈云锡,两人的目光即刻对上,她还没说什么,沈云锡便开口道:“你先用餐,我去看看。”
在让林芙好好吃饭这一点上,沈云锡和苦无涯秉持相同的态度。
胳膊拧不过大腿,林芙只能同意。
在沈云锡离开前她扬声叮嘱道:“云锡哥哥,你瞧仔细点啊!”
沈云锡回头朝她颔首道:“好。”
—
门口处围了一层层的人,几乎每个人都神色惶惶。沈云锡没有去往里挤,只是站在人群外围运起内力凝神细听。
交头接耳的声音或大或小,但都逃不过沈云锡的耳朵。
“这死的第几个了?”
“九天,死了仨了。”
“看着像是被活活吓死的啊。”
“到底怎么死的得等仵作来查过才知道。”
“我记得前两个,一个乍一看是摔死的,但检查后说是被人敲碎了腿骨,丢下去砸死的;一个是被迷晕后绑起来,割掉舌头后失血过多、活活痛死的。今天这个,”那人摇摇头,“估计死得也不简单。”
“你们说,杀这三个人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估计是。就那种…连环杀人狂!”
“别说了,怪渗人的。”
“老刘来了,大家伙让让啊!”
沈云锡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劲装、身形健硕、腰间挂有腰牌的捕快走在前面,一位提着木箱的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走在后面。
那人看着五十多岁的模样,毫无疑问就是众人口中的仵作。
沈云锡顺势转换站位。依旧没有和其他人挨着,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以他的目力,能清楚地看见尸体和正蹲在一旁做检查的仵作老刘。
那尸体背朝大门倒在地上,青白的面容上凝固着十分惊恐的表情,无怪其他人以为他是被吓死的。
老刘动作熟练地对尸体进行检查,最后收回手,开始整理工具放回木箱。他道:“这人是中毒死的。”
“毒?”有人惊呼:“这人…他的嘴唇也没紫没黑啊?”
或许是因为见多了,老刘自始至终都很冷静,闻言只是如实告知:“不是所有的毒都会在体外表现出来。”
站在一旁的捕快追问道:“老刘,详细说一下。”
老刘提着木箱站起身,缓缓陈述道:“我不清楚他中的毒究竟是什么,但毒/药无非分为两种,即刻毙命,和慢性见效。”
“像后者那种毒,又分为短时间和长期,具体看是什么毒。”
“根据现场情况和尸体反应来看,我推测情况应该是这样。死者在不知情的情况服下了毒药,而后在夜间突然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他开始慌乱的奔走。”
“加速跳动的心脏,加速流动的血液,甚至是他的紧张与害怕,都在他的无知无觉间加速了毒药的蔓延,促使它起效。”
“然后就在他跑到大门处,回头在确认什么的时候,毒性彻底发作,他倒在地上,毒发身亡。”
听后,捕快走进去查看,让其他人不要入内。
过了会儿,在部分围观的镇民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捕快从里面走出来,对老刘一点头,说:“里面有很混乱的痕迹,但没有打斗的迹象,应该是死者在慌乱中造成的。”
“我觉得你刚才推测的,或许就是事情的真相。”
老刘点点头,随后说:“先把尸体抬回去吧,走完程序再让他家人来领。”
围观的镇民中有人开腔:“那可能得多放会儿。”
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