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心底飞速滑过:什么情况?这是真的吗?这是我能够听的吗?皇上真的…不举啊?那、那皇子公主们哪儿来的啊?啥子哦?不会吧?自己绿自己啊?不可能吧?那可是皇上啊!啥啊?他们知道了这种秘密不会被灭口吧?!……
接连不断、颠颠倒倒,混合了震惊与恐惧,让那些人越想越悔恨为什么自己不是个聋子!
但他们没想到,这个大秘密它还有后续。
清音缓了缓,接着道:“你知道吗,当你用那种…没有触碰的方式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后,我真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想吐。说恶心也不太像,反正就是想吐。”
“直到我生下和熙,看着他那么小小一只,软软地靠在我的怀里,那种感觉才骤然消散。”
“我那时想着,这个世界千奇百怪的,你就是那样不同于常人的怪物,其他人在你眼中全是工具,只是用途不一样,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人总不能和一只野兽讲道理,也本就不该和野兽有什么过于亲密的瓜葛。”
她哼笑一声,“但我最近才知道,你其实不是怪物,你知道该怎么对一个人好,你‘正常’极了。”
“你就是冷酷、傲慢,所以懒得做任何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也觉得只要自己不愿意,就算是世间普遍认同的伦理规则也不能将你框在里边。因为不喜欢,所以碰都不想碰,半点都不想委屈自己,就用财富权势做了交易。你给我们地位华服,而我们只需要听话、安分守己。”
“只有一个人是不同的。”
清音笑了起来:“皇帝,你怎么会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呢?”
她感觉荒谬又有些痛快地感慨道:“疯得这么厉害,你可真喜欢她啊。”
“她呢?”
“她喜欢你吗?”
清音仔仔细细地盯着,从皇帝顷刻间的神情变换里得到了答案。
她笑得更开怀了。
皇帝周身的气势愈沉,如同竖起身的毒蛇嘶声吐信。他道:“说完了?”
清音还在笑:“说够了。”
但她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只听皇帝对候在一旁、浑身僵直的行刑者说:“一直加,直到她死。”
行刑者为了不被灭口,打算好好表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应道:“是!”
笑容僵在脸上,恐惧重新将她笼罩。
“不要!滚!滚啊!!”
行刑者露出憨厚笑容,手上提着湿透了的桑皮纸,温和道:“别紧张,别紧张,奴才手很稳的。”
“不、唔、唔……”
皇帝不紧不慢地说:“不要试图用你对朕的怨恨,掩盖你对阿芙的残忍。”
“要她小产,要她这辈子都再生不出孩子,害她流了那么多血,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这就是你犯的错,你得认,也得加倍奉还。”
“况且,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既觉得是朕辱没了你的尊贵、践踏了你的尊严,又觉得这本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谈好的交易,朕付出该付出的,你也付出该付出的,谁也不欠谁。”
“因为人性贪婪、自私,你既不甘心、不满足,又无力改变。”
“谁都想做一本万利的买卖。”皇帝意味深长地:“自己做不到,便嫉恨他人能够做到。”
“你真的,有那么坦然、那么愤恨、那么清白么?”
清音奋力挣扎的动作一顿,继而颤抖着,仿佛突然面对了不敢面对的。
刑罚继续,声息渐止。
皇帝离去前对所有人警告道:“方才听到的,都给朕忘了。”
他轻描淡写地威胁:“不然酷刑的花样恐怕还没有人数多。”
那些人吓得直冒冷汗,赶紧表忠心,指天发誓自己就是个方才就是个聋子,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皇帝略一颔首,转身离开了这间暗室。
走了良久,他突然停下,屏退左右,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阴影里沉默。
渐渐的,那永远挺拔的背脊似乎有些颓丧落寞地稍稍弯曲了下去。
他已经让该付出代价的人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严惩,堪称快速、完美的完成了这场复仇。
……但又怎么样呢?
阿芙受的苦不能因此被抹消。
他盼望着的他和阿芙的孩子没了。也不会再有了。
而这些,都是他亲手做的,是他亲手…亲手把那碗药……
“……”
这是他的错。
他得补救。
否则阿芙有可能会……厌恨他的。
……
后位空缺,其实朝臣们经此一事后都有莫名的预感,但也都没想到皇帝的动作会那么快。
齐佳敏尔氏的废后才死没多久,便告知众人要另立新后,因场面规格定得很宏大,现在就着令相关的官员开始筹备。
朝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