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灵儿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圈了。
这些人应该是许俊的手下。而许俊比徐乐还要狡猾,徐乐在四处绕弯路,而许俊直接带着大家原地兜圈子!
即便如此,灵儿相信还是有人能记得清他们走过的线路,那人便是齐阳。
可惜此刻的齐阳酩酊大醉,倒在车厢的角落里,昏迷不醒。
这辆马车的车厢很宽敞,济苍雨、灵儿、许俊和齐阳四人在里头都不嫌拥挤。
济苍雨与许俊挨着坐在车厢的一角,灵儿坐在另一个角落里,齐阳则躺倒在他们的对面。
灵儿心疼地看着同样被五花大绑的齐阳。她身上没伤都被绑得很难受,而齐阳的那一身伤还正在愈合。
心细的灵儿注意到每次马车有所颠簸,齐阳都会痛苦地动动身体。虽然他没有吭声,但他紧锁的眉头和咬紧的牙关都看在灵儿的眼中。
其实济苍雨一直感到奇怪,同样是中毒为何齐阳会昏迷不醒。他终于忍不住问灵儿道:“那小子怎么了?”
“齐阳哥他……醉了。”灵儿忧伤地说。
济苍雨还没开口,就听许俊抢先说道:“醉了?他这是喝了多少酒?”
“也没多少。”灵儿不想在许俊面前多解释什么。
济苍雨微微皱了皱眉,难道齐阳也是沾酒即醉?
济苍雨突然想到什么,问灵儿:“你可将济伯伯不能饮酒的事告诉过齐阳?”
灵儿想了想,皱眉道:“好像没有吧?”
济苍雨心想:“即使灵儿没提过,也难保钟龚、钟珑那两单纯的孩子没提过。齐阳若有心想知道,有的是办法。也不知道钟龚他们怎么了。若齐阳就是细作,那他们怕是也着道了。”
其实济苍雨也不想怀疑齐阳,可在他身边能够悄无声息在众人酒水中掺药的人实在不多。与其怀疑济烈一家,他宁可相信是齐阳下的手。
而齐阳适才明明有机会逃脱,却偏偏要束手就擒,这些举动都足以让济苍雨怀疑到他。
然而齐阳为何要这么做呢?
济苍雨突然想到在山上小木屋时齐阳对自己莫名起了的杀念,对齐阳的怀疑也随之增大了。
济苍雨盯着齐阳的目光渐渐转冷。他心想:“这小子看着就城府极深,没想到我这一大把年纪还是被他糊弄了过去!之前还觉得他挺可怜的,那些怕都是他用的苦肉计吧?以后对他要多留些心眼,不能让灵儿这傻孩子再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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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又行驶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停下来。
紧接着有人打开车厢门把他们都拉了下去。
马车停在一个宽敞的院子里。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灵儿不知道他们身处何地。
适才那领头的黑衣人也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带着他们往屋子走去。
然后他们走下一条昏暗的地道,七拐八绕不说,还时不时遇到几个岔道。
灵儿回头看了看走过的地方,这才明白过来,这里就是一座迷宫。就算他们此时放了自己,她也逃不出去!
走出了地道,他们来到了一间地下密室。
密室里被无数火把照得通亮。
密室里的布置灵儿并不陌生,这是一间刑房。
刑房中间竖着几个刑架,刑架前有一个火炉,上头放着几支烧得通红的烙铁。火炉边上还有一个三尺见方的水池,水池里浸泡着几根粗重的长鞭。池子里的水散发着血腥之气,灵儿猜池子里装着的极有可能是盐水。
刑房的周围是一排阴冷潮湿的牢房,牢房边上放着一个大柜子,里头有各式各样的刑具。刑具的种类之多,比起天圆山庄都不逊色。
灵儿心中大骇,忍不住看了看被两个黑衣蒙面人拖着的齐阳。
齐阳仍神志不清,耷拉着头。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从隔壁传来,然后灵儿就看到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走进了刑房。
而那贵妇人蒙着面,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尽管如此,济苍雨还是一下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他惊讶地脱口而出:“许如云?”
“不错!是我!”那妇人笑道。
来人正是飘飘夫人。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在这么肮脏的地方。”飘飘夫人看了周围环境一眼,嫌恶地说。
“你想怎么样?”济苍雨冷冷地问道。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飘飘夫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许如云,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我说过你若敢动俊儿半根毫毛,别怪我不念旧情!”济苍雨恐吓道。
“旧情?你我之间还有旧情吗?”飘飘夫人冷冷地问。
灵儿困惑地看着妇人和济伯伯,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毫不知情。
但灵儿却不难猜到那妇人的身份。他们中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