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皇朝一百七十年。 冬至这天,大雪纷至,不过一个晚上,整个京城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皇宫城墙。 苏云情被捆住双手吊在了城墙上,浑身血迹斑驳,干枯杂乱的头发被狂风卷起,露出了干瘦的脸庞。 眼眶里,黑洞洞的一片,恐怖极了! 那双原本该是灵动逼人的双眼,被人生生的给挖掉了! 还有那空荡荡的裤管,正随着风不停的摆动着,鲜血正一滴滴的从裤管里滴落,顺着城墙汇聚成一滩,将砖头给染红。 而她瘦弱无骨的身躯上,坠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显得那么的怪异。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苏云情双耳微动,与此同时,一对身着华衣锦服的男女,携手款款而来。 萧长鸣微微眯眼,扫视着苏云情的肚子,“这孽种真是命大,你都这样了,他居然还牢牢的在你肚子里。” 苏云情忍受着疼痛,几度张嘴,哪怕嗓子发不出声音来,但还是拼尽了全力,“那是你的孩子,从来不是什么孽种!” 她的眼睛被剜,双腿被斩,如今连腹中孩子也危矣! 萧长鸣看着她凸起来的肚子,嘲弄的勾起嘴角,嗤笑道,“想着那块脏肉,是朕的血脉,都觉得恶心至极!” 苏云情用那双黑洞洞的眼眶死死的盯着他们! “萧长鸣,你我夫妻十五载,是我陪你历经风雨,祝你扫清障碍,你怎能如此对我?” “助朕?”他冰冷的话,彻底熄灭掉她最后一丝幻想,“你只是朕的一枚棋子而已,要不你外祖父手握兵权,朕怎会娶你?朕从始至终爱的都是苏云婉。” “萧长鸣,是我不顾外祖父阻拦,执意要嫁给你,让你得到了外祖父的兵权。” “是我和外祖父力排重难,让你立功不断,得了皇上的青睐,最终问鼎皇位,这些,你都忘了吗?你敢忘吗?” 苏云情字字泣血般的喊着,每一个字都如刀刃一般,割开直逼人心。 而这些话也戳中了萧长鸣的痛处,仿佛他手里所有的战绩都是靠吃软饭得来的。 萧长鸣压住翻滚在胸腔中的怒火,阴测测的笑着。 他手掌如同铁钳,狠狠扯起苏云情乌糟的乱发,“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朕特意说来与你听,邱府一百二十口人因为通敌卖国,都已被碎尸万段,扔到乱葬岗,遭野狗啃食。” “另外,邱府女眷都被充为军妓,就在东北方向的军营里。” “不!” 苏云情麻木的神经一寸寸崩塌,不可置信的嘶喊出声,两行血泪缓缓淌下。 原来多年夫妻,到头来却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与欺骗! “大姐姐,你也别怨皇上,要怨就怨邱家,功高盖主哪里会有好下场!” 苏云情睁着一双空荡荡的眼眶,枯槁的面孔上盈满了绝望,“苏云婉,邱家可是你血亲!” “血亲?笑话,那是你的血亲,那老东西什么时候拿我当外孙女儿看了,在他心里,你才是邱府唯一的孙小姐。” 风刮得越来越急,雪纷纷扬扬落满了城墙,苏云情覆成了雪人,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 “皇上,妾身都有些冷了。” 苏云婉依偎在萧长鸣的怀里,柔柔撒着娇。 “云婉再等一会。” 萧长鸣鹰眸紧紧锁在城下的官道上,渐渐失去了耐心,焦躁的吼道,“还不肯出现是么!” 既然如此, “来人,把这个孽种剖了!” 话音刚落,一名狱卒带着长长的剜刀,步步逼近苏云情,冰冷的刀刃划破她单薄的衣衫,抵在隆起的腹部上。 “我求求你,让我把他生下来好不好,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苏云情苦苦哀求着,可根本没有人理会过她。 刀刃锋利轻而易举的剖开肚子,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凄厉的长叫一声,浑身因疼痛抖得如同筛子。 铁链紧紧嵌进身体里,每挣扎一下,上面的倒刺更深入骨髓中。 刀尖没入腹部搅动,须臾,从里面挑出一团血肉。 苏云婉用帕子掩了掩鼻翼,萧长鸣嫌恶的连看都没看一眼,让狱卒从城楼上摔下去。 “萧长鸣,你忘恩负义剖杀亲子,不得好死!” 苏云情大口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他,浑身被血浸染,宛如一个血人。 萧长鸣仿若未闻,居高临下鹰眸紧紧锁在官道上! 没过一会,由远及近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他眼眸里闪出嗜血的光芒。 “你果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