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晚晚再见光明, 长长舒了一口气,“前辈,老祖没有追上吧。”
“没有, 你暂时安全了, 从这里向东走十里就是溧水城, 韩家不会就此罢手,一定还会处心积虑地找你, 你最好乔装而行, ”鱼采薇收回神识, 她已探过,去溧水城的路上没有人, “修行靠自身,你既有胆量从韩家出逃, 想来也不缺面对前路的勇气,进城之后少言多听, 尽快适应修士的生活,炉鼎体质是劫也是缘,望你能寻得本心, 迎难而行。”
韩晚晚双眼盈泪,轻咬嘴唇,“日后我也能像前辈一样吗?”
“你不必像我,也不必去追求像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所求的是要努力成就最好的自己。”
鱼采薇的话如醍醐灌顶,让韩晚晚神魂震颤不已,嘴里喃喃而语,“努力成就最好的自己。”
仿佛从迷惘之中幡然醒悟一般, 韩晚晚身上的晦暗软弱之气渐消,一股坚毅坚强之气萦绕在身,她目光明亮,躬身以礼,“谢前辈提点之恩。”
“你能明白,也不枉我费这几分口舌。”
鱼采薇欣慰一笑,正要放出飞梭离开,却见韩晚晚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定,扑通双膝跪地,磕头再拜,“前辈今日助我良多,本不该再求,只是晚辈暂无他法,有个不情之请,请前辈见谅。”
“哦?什么不情之请,说来听听。”鱼采薇肃颜问道。
韩晚晚直起腰身,从储物袋里捧出一块玉牌,看到玉牌上的“鳯”字和龙纹,鱼采薇目光微闪。
“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曾传承无数代,母亲说玉佩牵扯了一个大秘密,到底是什么我母亲不知,晚辈更不知,但晚辈知道这里面很可能蕴含着机缘,现在晚辈愿将玉佩献给前辈,换取一次学习画符的机缘。”韩晚晚低着头,恭恭敬敬奉上玉牌。
鱼采薇驱灵将玉牌攫取到手心,翻过来看,果然背面浮雕着“殷”字,材质跟她在春晓秘境战场得来的玉牌一般无一,只是上面的龙纹大有不同。
“主人,换下玉牌。”很少出声的坤吾突然给鱼采薇传音。
鱼采薇垂眸,玉牌和坤吾都是从战场那人身上得来,或许坤吾知道些什么,她捻着玉牌上的龙纹,郑重问韩晚晚,“这是你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又可能蕴含大机缘,你确定要换出去,不后悔吗?”
“不后悔,”韩晚晚坚定地回答,“玉牌中的机缘太过缥缈,晚辈终其一生恐难得到,倒不如换成看得见的机缘,改善如今的境遇,求个长久的仙途,母亲地下有知,一定不会怪罪的。”
“好,我允了,”鱼采薇神识探入如意镯,用空白玉简将符箓经五阶之前的所有符篆刻录了一遍,又将符册里能掩饰炉鼎体质的符篆刻录进去,玉简连带着一千灵石,装入一个储物袋,递了出去,“比之炼丹炼器和阵法,符篆确实更易入门,我予你的玉简里,对符文符篆有详细的讲解,你一看便知,画符还需符笔符纸朱砂,我手里没有适合你的,予你些灵石,到溧水城店铺里买来就是。”
“谢前辈成全。”韩晚晚接过储物袋,待抬头时,哪里还有鱼采薇的身影,她已然放出飞梭,冲天而去。
韩晚晚缓缓站起,打开储物袋,神识扫过玉简和灵石,激动非常,赶紧脱下靴子将储物袋塞在侧边的暗袋,手脚麻利地换了装束,改头换面,御剑向溧水城而去。
鱼采薇的神识一直跟随着韩晚晚,看她安全入城,才恢复本来面容,驱动飞梭前行。
手里拿着两枚玉牌,鱼采薇传音坤吾,“坤吾,这玉牌里有什么秘密?”
“当年大鳯王朝为图以后东山再起,暗中将国库里的大半宝物藏了起来,所藏的位置在何处只有在位的皇帝知道,他给各位皇子和列位宗亲分发下十六枚玉牌,言明玉牌聚齐就能指引他们去往宝库的路。”坤吾淡然解释。
鱼采薇握紧玉牌,果然是天大的机缘,“你的意思,这两枚玉牌就是那十六枚中的其一。”
坤吾没有回答,讲了其他,“殷重将玉牌隐于臂骨,又封印战场,就是不想玉牌落入敌人之手,即使他人知道有宝库,聚不齐玉牌也无济于事。”
鱼采薇明白坤吾的意思,纵然她手里有了两枚玉牌,聚不齐其他十四枚,机缘什么的,只能在虚无当中了。
“果然远得缥缈,”鱼采薇心里一哂,韩晚晚倒换了个实际,她也不算亏,“且看运气吧。”
她把两枚玉牌放到九华仙府的架子上,旁边还有一张残破的地图,得自三通老祖,那也是去什么大能洞府的地图,只有三分之一,都是还需拼拼凑凑的机缘,随时留心凑齐,能得自然是好,不得也无怨,若是无缘,可传给后来人。
六日无话,顺利来在荥阳城,前脚刚过城门,后脚就被玉麟兽催促,循着香味,来到百里楼。
百里楼,意寓香飘百里,是对烤香猪美味的赞誉。
在这里,不要说修真之人不重口腹之欲,大有慕名而来的修士过来大快朵颐。
鱼采薇为探听些消息,没去包间,跟月影蝶坐在了大堂里。
点了几道灵蔬一壶灵酒,又要了一十只烤香猪,一只切成片肉留在桌面上吃,其他十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