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弄死的计划。
县太爷慌了,怎么都没想到吴秀添竟然先一步承认了罪行,一拍惊堂木,想要休整一下再找吴秀添聊聊到底怎么回事,人群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子声音。
“大人,奴家可以证明邹先生的清白!”
众人闻声望去,皆是震惊之色,那竟是回了娘家的吴秀添发妻,齐芳茗。
齐芳茗脸色憔悴,但依然掩不住娇艳的容貌。
她神采坚毅,面对所有人的注目,没有丝毫胆怯,穿过人群,走到堂前跪下,慷慨陈词:“大人,奴家曾与吴秀添有夫妻之名,留有他对邹先生龌龊心思的罪证。”
齐芳茗拿出一叠信纸,被衙役呈上拿到县太爷面前。
“吴秀添用这些纸记录了他对邹先生的龌龊心思。”齐芳茗朗声道,“奴家可以作证,这是吴秀添的字迹。县太爷若不信,还可以问问吴秀添的家仆。”
所有人都没想到齐芳茗妻竟然会站出来,全都呆立原地。
自齐芳茗登场后,局势再也无法反转,安时昌终于流下泪来,看向林眠鱼和夏舟仙:“两位侠士,是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做。”夏舟仙道。
全凭良心。
林眠鱼只是用了点小法术让吴秀添说了真话,而齐芳茗的登场更是让县太爷都无法再保对方。
按照齐芳茗的说法是,这些信纸是吴秀添寄给邹颜明的,邹颜明并未销毁。她当时赶到邹家,看到这些信纸后考虑夫家脸面便拿走了,但后来听说邹颜明的遭遇,实在是看不过眼,便赶了过来。
好在赶上了。
而吴家家仆也颤颤巍巍地指认,这确实是吴秀添的字迹,加上县太爷又让吴秀添临时写了几笔,更是确认无误。
这下子,吴秀添辨无可辨。
邹颜明被还了清白,吴秀添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押入地牢,想要大声嚷嚷,却怎么都喊不出,痛苦万分地被带往地牢前狠狠剜了邹颜明一眼,仿佛在说绝对不会放过他。
谁都知道吴秀添很快会被放出来,但至少这次要吃些苦头才行。
邹颜明没想到原本面临的死局就这么被破了,有些恍惚,一身轻松后,走出衙门,看到安时昌对着齐芳茗千恩万谢,然后看到他后连忙拜别迎了上来。
安时昌一把抱住邹颜明,像个失而复得珍宝的孩子,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邹颜明轻拍安时昌的背,先向着齐芳茗颔首,齐芳茗对他欠了欠身便离开了。
老百姓从他们身边窃窃私语着走过。
安时昌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很久。
邹颜明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安时昌心口仿佛被揪紧了似的疼,闷声道:“先生,你瘦了。”明明该是他安慰老师,但这时却又说不出其他话。
邹颜明叹息道:“先回去吧。”
安时昌“嗯”了一声,平复了下心绪后将林眠鱼和夏舟仙介绍给邹颜明认识,直言他们是行善除恶的仙长,此次得知邹颜明被冤枉,加上他安时昌不断求情,才会出手相救。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并未说明他们之间道侣的关系。
邹颜明意识到这两日想救他的侠士,虽说结果背离了他的初衷,但眼中还是流露被获救人士的感激,拱手鞠躬道:“多谢一位。”
“两位仙长,是一位出手对吴秀添做了什么,对吗?”安时昌虽是疑问,但表情非常确信。他难以想象如果没有两位仙长,吴秀添会做出什么,而安时昌当初不要仙长们解救,又是否已经想过自己将面临的惨烈结局。
夏舟仙眉毛轻挑,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觉得呢?”
安时昌嘴唇嗫嚅片刻,而后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在人流穿行不息的街道上,在四周不断有视线投注过来的时刻,少年书生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后拱手,抬头后,满目真诚:“两位仙长今日所为,我安时昌感激涕零,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安时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一言为定。”林眠鱼难得在人前露出笑容,犹如夜空绽放华彩,安时昌直接看得傻了眼。
安时昌回过神后,没来得及品出林眠鱼话中是否有何深意。
夏舟仙的手指绕着林眠鱼垂落下来的白色发带,明明唇角勾着,却让安时昌背脊发凉,想退避三舍。
他之前一直觉得夏舟仙比林眠鱼好相处多了。
可现在……
然而,就算害怕,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安时昌回过神,讷讷开口邀请他们前往家中坐会儿,希望能招待一番。
林夏一人并未拒绝。
回家路上,安时昌为了赶走对夏舟仙可怕的印象,说起齐芳茗拿出的信笺,邹颜明却道:“吴秀添确实给我寄过一些污言秽语的信笺,但早就被我烧毁了。”
安时昌愣了。
四人都明白,这是那位夫人的手笔。
“听说,”安时昌回过神,转而悄声道,“吴夫……齐小姐写得一手好字,未嫁给吴秀添前,在平阳县的学子中皆是数一数一的。”写得一手好字,或许也誊抄的一手好字,又或是找人仿写的,关于这点除了齐芳茗再也无人知晓。
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