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曾经的廉亲王福晋没了, 还是自焚而亡的,这事安王知道瞒不住,索性也就不瞒了, 他不仅没瞒,他还在想皇上何时会召他进宫, 他进宫后又该说些什么。
安王的确进宫了,还是和他福晋一道进宫的,不过他没能见着皇上, 只见着了苏培盛。
安王福晋呢,她倒是见着皇后娘娘了,不过她从坤宁宫出来之后觉得这见着了还不如不见呢。
安王福晋本以为她们府上有她家王爷一个人进宫做做样子便够了,压根儿就没想过她还得进宫这事。
在她看来她这段时日总是不在府里都是皇后娘娘授意的,皇后娘娘那话是何意她们都心知肚明,如今她那小姑子怕是都已经出京了,她也就没必要再进宫了不是。
宫里来人时她刚好跟王爷在一处, 这小太监只跑了一个地方,却见了两个要见的人, 倒是省了不少事,因此对她和王爷的态度还算好,好得她都分不清她进宫是要去听训还是要去领赏的了。
不过她这一趟远门还真是出对了, 别的暂且不论,她终于有衣料能做新衣裳了不是。
她见周嬷嬷这几日总出府,就知道她这是在做最后的准备了,也不挑什么花色不花色了, 只要是瞧着合适的,都送去了自家的铺子。
这铺子虽是她的陪嫁,可她其实是瞧不上这儿的绣娘的活计的, 要不是时间门来不及了,她才不会就这么将就呢。
事实证明将就还是有将就的好处的,至少皇后娘娘身边的齐嬷嬷看她的眼神就比上次正常多了不是,安王福晋想。
“本宫听说,妙英的嫁妆箱子你可是让人抬了好些到你的主院儿去,怎么,这是见妙英失了势,就欺到她头上来了。”秀玉也仔细看了一眼安王福晋的衣裳,发现她的衣裳并无明显的不妥之处后才开口道。
“皇后娘娘容禀,臣妇小妹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纵使她没了廉亲王福晋这个身份,她也还是祖父的外孙女,臣服岂敢欺她。”
“小妹住的那院子的确
偏僻荒凉了些,可安王府本就不大,府上又人口众多,臣妇也是想着以小妹如今是处境怕是不愿被人打搅,这才给她选了那个院子。”安王福晋见势不对,连忙说道。
“本宫何时问你这些了,本宫是问你,你是不是想将妙英的那些嫁妆据为己有。”秀玉懒得跟安王福晋拐弯抹角,直截了当了的问道。
“臣妇不敢,臣妇从这这般想过。”
“臣妇之所以让人将小妹的嫁妆抬了一些到主院中来,实在是因为小妹住的那小院安静是安静,到底多年未有人住过了,有些地方的确年久失修,臣妇就是想替小妹暂为保管一下那些嫁妆箱子罢了。”安王福晋赶忙道。
“那些嫁妆臣妇既然只是代为保管,那就定是要还回去的,臣妇本想着先将那院子的库房修缮一番,谁料……”安王福晋见秀玉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瞧,只得继续说道。
“本宫只问你,如今妙英没了,她的那些嫁妆你这个做大嫂的打算如何处置。”秀玉不再看安王福晋,低头看起了自个儿手上的护甲。
“自然是……自然是要……”安王福晋话到此处便说不下去了,她总算明白皇后娘娘为何会召她进宫了,敢情这位皇后娘娘也跟她似的,再打妙英那些嫁妆的主意呢。
“据本宫所知,妙英一住进那院子你就让你的人把她的嫁妆箱子抬走了大半,给她留下的箱子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没和安王商议好那些东西要怎么分吗?”秀玉,彻底没了耐心,她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高声问道。
“臣妇绝无此意,臣妇记得宫中有一条规矩是妃嫔自戕乃是大罪,臣妇小妹虽非后宫妃嫔却曾是皇家妇,她自焚而亡,亦是大罪,臣妇以为,她的那些嫁妆理应收归国库才是。”
安王福晋见秀玉动了真怒,除了这个法子是真想不出别的来了,她试探着问道。
“福晋您这话奴婢听着怎么像是在说皇后娘娘贪图您家小妹的嫁妆似的,笑话,皇后娘娘要什么没有,还差那点子东西不成。”听了这话秀玉还没如何,雨骤却是听不下去了,她出言讥讽道。
“放肆,此处岂有你说话的份儿,自己下去领罚。”尽管是秀玉用眼神示意雨骤让她出来说这番话的,可秀玉还是呵斥了雨骤让她下去领罚去了。
“本宫这奴才虽然放肆了些,说的话却也不是全无道理。”
“本宫的确不缺那点儿东西,那东西既是妙英的那这些东西的去处就该妙英自己做主,如今她不在了,自是得由你这个长嫂来替她做主了。”秀玉轻声道。
“是,皇后娘娘您说的是,臣妇回府后一定会与王爷好好商议此事。”安王福晋见事有转机,连忙说道。
“唉,妙英最是怜贫惜弱,见不得半点不平之事,怎么就……罢了,不提这伤心事了,福晋跪安吧。”秀玉低声道。
“是,臣妇先行告退了。”安王福晋听秀玉又提起妙英心头就是一跳,不过她现下也顾不上别的了,只想快些出宫去,因此立马就回道。
安王福晋以为皇上找她家王爷应该是有正事要谈,都做好了在马车上枯坐的准备了,没成想真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