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走水是在晚上, 她都能把人救下来,没道理这回走水还是在白天,这人却救不下来了。
妙英是被休弃之后回的娘家, 她们本就有看管之责,第一次走水还能说是意外, 第二次要是还说是意外,那也得有人信不是。
但凡有一个不信的, 安王府有人要害妙英这事在他们眼里就不是流言,而是事实了。
她都不指望妙英没了之后她还能收到那些皇室宗亲家的福晋们的邀约了,可那些大小官员的家眷们的邀约她觉得她还是能收到的。
她去不去是一回事, 她们给不给,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妙英能平平安安的在安王府过完后半辈子, 现下她已经不奢望还能去赴什么宴了, 只要安王府还是安王府,就算让她从此以后再不赴这样的宴也是使得的。
她这会儿都有些羡慕她这两个弟妹了, 她们不知安王府就快要大祸临头了, 还在为几件新衣裳高兴呢。
罢了, 罢了, 能高兴几日就算几日吧, 安王府要是真倒了,她们吃苦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安王福晋想。
三夫人的确没高兴几日,因为她的新衣裳还没做好,她那小姑子的院子就又走水了。
上次走水是在晚上,她是第二日一早才知道这事的。
妙英那院子实在偏僻, 她也好,她院子里的下人也罢,还真没听见那边的动静。
这次不一样, 这次妙英住的那个小院儿大白天就走水了,这次走水的还不是院子外头,这次的火是从里头烧起来的。
她得知妙英住的小院儿又走水了,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救人。
她顶多就是有些怨妙英不肯把孙嬷嬷交出去平息流言,她其实并不恨妙英,所以她虽然知道自己就算做不了什么还是带着人去了。
可当她走到半路时却又犹豫了,她忍不住想,妙英要是就这么没了,那那则妙英的院子之所以会走水是因为她被休弃之后无颜在面对世人所以才自焚的流言不就被坐实了吗?
她小姑子这人她是知道的,那是个惜命的,这应该是她那小姑子想出来的平息流言的法子,不把孙嬷嬷交出去,可不就得她这小姑子亲自上阵了吗。
如此说来,她还真是错怪她这小姑子了,她这小姑子还真不是不管清韵,而是想了个更能堵住那帮人嘴的法子,想让他们开不了口呢。
至于那火,既然是她那小姑子自个儿放的,是大是小可不就得由放火之人说了算吗?
想通了此事之后她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看从她后面着急忙慌的超过了她的二嫂就跟看傻子似的。
她正在她二嫂后头偷着乐呢,就见她二嫂竟然又倒回来了,她连忙收了笑脸,往前走了几步。
她二人一个朝前一个朝后,可不就碰上了嘛。
她这二嫂这是后背长了眼睛吗,怎么胆子这么大,她难道就不怕摔了?
她这二嫂平日里走路有这么快吗?她才走了没几步,怎么就跟她二嫂成了并肩而行了呢?
三夫人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二夫人,想着。
等她们到了小院儿,她们才知道她们就不应该来。
就这个火势,别说是她们两个弱质女流了,就是安王府上的这些护院小厮也只能在院子外头拿着桶往外泼水,她们要是在走近些怕是就要挂彩了。
不过她怎么没看见大嫂,都这时候了,大嫂应该早就来了才对,可她怎么就没见着呢?
大嫂没见着,大嫂身边的耿嬷嬷却是在的,她眼睛也真是利,这儿都乱成这样了,她还能看见她们。
最后她们二人是分别被一个护院送回去的。
她其实想跟耿嬷嬷说,她和二嫂自己就能回去,不用人送,这两个护院与其送她们不如留在这儿救火。
可她看耿嬷嬷脸色实在难看,这话就没能说出口。
她被那火给吓着了,这一路上脑子里真真是什么都没想,稀里糊涂的就被送回自个儿的院子了。
等她坐下来细细一想,她终于觉出了点不对味儿来。
她和二嫂走得慢,那是因为她二人哪怕是最先去的,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看着。
大嫂和她们可不一样,她是能做主的那一个,她不来,就派了个耿嬷嬷来,这事她越想越不对。
皇后娘娘来过安王府之后她那大嫂别的没吩咐,就吩咐府里的下人把那院子外头的花草树木给弄干净了,这会儿这院子不是杂草丛生,而是光秃秃的了。
这还不算完,她大嫂还吩咐了底下人出买那新的花草,还有树苗。
她看她大嫂那架势,真是恨不得把主院的那那棵大树挪过来才好。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人挪活,树挪死,也要她说大嫂与其让人出去淘换那些花花草草的,还不如给她那小姑子换个住处来的干脆。
她大嫂应该是觉得皇后都来了,宫里怕是还要来人的。
院子里的东西她不好意思换,院子外头的却是能换一换的。
栽新的显然是来不及了,也只能先把地方腾出来,等新的花草还有树苗都买齐了,再一并种下去。
她大嫂这人的确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