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了。
安王福晋呢,她其实也不想穿这件旗装进宫。
她倒是想穿吉服的,可这不年不节的,穿吉福未免太隆重了,她也只得再挑别的了。
安王府虽然只剩个空架子了,可她每年该做的新衣裳她还是年年不落的,毕竟她还要出府交际不是。
她往年都会提前做新衣裳,就怕好料子都被别人抢了去,今年没做,是因为她被她小姑子连累得连门的不太敢出,更别说去赴宴了,她就是想去,也没人请不是。
她们这样身份的人,是不用去铺子亲自挑选衣料的,都是衣料铺子的掌柜自个儿把衣料送到府上供她们挑选的。
她小姑子还是廉亲王福晋时,那些掌柜们挤破头了都想到安王府来送料子,她小姑子一被休,他们别说上门了,她让人三催四请都他们都没来。
他们不来,她还不照顾他们生意了呢,她就不信还真没人肯赚安王府的银子了。
大铺子的掌柜不来,还有中等铺子,中等铺子的掌柜不来,还有小铺子。
她的要求一降再降,然而在这偌大的京城,敢接安王府生意的铺子还真一家都没有,起码在这风口浪尖上没有。
这也就导致了,都这个时节了,她今年的新衣裳还没个着落。
她之所以会穿这件旗装,是因为这位件旗装是比去年胖了一些的她唯一能穿得下的一件。
比起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衣裳的扣子蹦开,颜色鲜艳些,花纹繁复些,都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说起来这事其实就怪她那三弟妹,非说什么想要把自家爷的心收回来,就得好好打扮自个儿。
她那三弟妹不光自己做了颜色鲜艳的衣裳穿,还撺掇着她和二弟妹也做几身这样的衣裳。
她是看她那二弟妹也做了新衣裳,觉得自己不做好像不合群,这才也做了一件。
她听说她三弟妹做的新衣裳是勉强才穿上的,想也知道有多紧身了。
她不一样,她就没打算穿,所以那尺寸就报得比她实际的尺寸大了些,没成想这大还是有大的好处的,还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了。
她从前都是跟在她小
姑子后面进宫的,托她小姑子的福,她还能跟这些贵人们说上一两句话。
现在嘛,这后宫里的真贵人就剩皇后娘娘一个了,没了她小姑子带着,她觉得皇后娘娘都没从前那般亲切了。
尤其是她小姑子出事之后,她不但觉得皇后娘娘威严更胜从前,她还觉得只要皇后娘娘看她,那就是在审视她,她被看得心慌,自然就有些怯场了。
可有些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过去的,皇后娘娘既然传召她了,那她就得来,不过她说该说的,旁的……旁的就让周嬷嬷说去吧,安王福晋走进内殿时想着。
秀玉虽然看这位安王福晋挺不顺眼,想着人是她叫来的,到底还是给她赐了坐。
“妙英的伤可有起色了。”秀玉懒得听安王福晋那些恭维话,直截了当的问到。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小妹的伤已是有些起色了,只是小妹的性子执拗这您也是知的,她不爱吃那苦药汤子,这伤难免就好得慢了些。”安王福晋连忙回道。
“妙英可还有别的话要托你带给本宫?”秀玉听出安王福晋话里的意思了,这是在说妙英不肯老老实实喝药,她听了这话心头就是一跳,忙又问道。
“回皇后娘娘话,臣妇小姑说……说她缺银子”。安王福晋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她家小姑为何要让她带这样一句话给皇后娘娘,可她既已答应了要带话,这话就是再难说出口她也得说。
“就只这一句,再无旁的了?”秀玉想听的其实就是这一句缺银子,可她怕妙英还有别的话要告诉她,就又问到。
“回皇后娘娘话,就只有这一句,没别的了。”安王福晋立马回道。
“皇后娘娘容禀,臣妇小姑虽没再跟臣妇再说些什么,却让臣妇一定要带上周嬷嬷,娘娘您,见是不见。”安王福晋知道她要是再不说周嬷嬷也来了,怕是没机会了,于是赶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