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早就想搬椅子过去给两位主子坐了,奈何贝勒爷连个眼神儿都不给他,他也只得老老实实的等着了。
这会儿他眼看着两位主子都要摔了,就知道是时候了,立马就搬了一张椅子朝着两位主子去了。
苏培盛以为贝勒爷连个眼神儿都没给过他,应该是没往他这边看过的,没成想他这椅子还没搬都地方呢,贝勒爷就退开了。
这,他还有什么不懂的,贝勒爷这是没打算坐下,要把椅子留给福晋坐呢。
刘太医说的符文胤禛还真有,这东西是汗阿玛给的,为的就是他晚上有急事能进宫去。
不过这急事指的是奉了圣命出去办差的人回来复命,又或是军国大事,讨药这事显然是不在其中的。
他也知道这宫一进他这符文多半是要被说收回去了,不过他不在乎,只要能救七阿哥,别说符文了,汗阿玛就是把他的爵位收回去他也不在乎,这么想着,胤禛转身就出去了。
胤禛走得又快又急,他虽然站得离床挺远,可他其实看了七阿哥不知多少眼,他越看越觉得这样的场景眼熟,眼熟的他都不忍也不敢再看了。
他怕自己再在此处待下去会失态,又想着快些进宫,自是走得又快又急了。
金鸡纳霜这东西,他还真见过,前些年福全王叔病重时汗阿玛就赐下过这药,这药还是他送去的。
不止福全王叔,还有常宁王叔也是得到了这份赏赐的,不过常宁王叔的金鸡纳霜是他那八弟送去的。
这么算起来,就连他都只见过这东西一次。
也难怪刘太医提出要给福宜用金鸡纳霜时他们脸上会是那种神情了,要他们弃了中药用西洋药,他们不挣扎和嫌弃那才真是怪了。
他也知道他们都说出要用西洋药了,那就表示福宜的病中药已是治不了了,能不能保住他就看那金鸡纳霜是不是真有那般神奇了,这么想着,胤禛快步去了马厩。
御医们嫌弃西洋药,年氏却是不嫌弃的,别说是西洋药了,就算是民间偏方,只要能救七阿哥的命,她都不嫌弃。
说到民间偏方,她倒想起她要请的那位医馆大夫来了,这都多久了,这人怎么还不来?
御医们都要让七阿哥用西洋药了,摆明了就是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位老大夫了。
他活得更久,自是比这几位御医更见多识广,医术也更精湛,说不定他一来七阿哥就不用吃那西洋药,只用吃几副中药就能好,年氏想。
年氏正想着这事呢,就见罗嬷嬷回来了,她眼睛一下就亮了。
罗嬷嬷是回府了不假,可她要请的大夫并没有同她一起出现,这就有些奇怪了。
她吵也吵也,闹也闹了,脸面都不要了,最后大夫竟然没请来,那她闹这一场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满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她不好惹吗?年氏想。
她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了,自从七阿哥出生之后她的脾气就日渐大了,等七阿哥病了,她的脾气就更大了,简直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这次她本来也是要炸的,可她想着还有外人在,到底是忍住了。
她决定只要嫡福晋不提起这事,那她也不提。
反正当时看见她差点儿跪下的除了嫡福晋的人就只有她的人,这事要是真传出去了,那是谁传的还用想吗?
御医们自是不知年侧福晋信不过他们的医术要找旁人来给七阿哥瞧病这事的。
他们只知道金鸡纳霜贝勒爷不一定能拿回来,就算拿回来了他们也还得商议商议这药的用法和用量,因此这药七阿哥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吃不到嘴里去的,因此他们终于开始写药方了。
七阿哥的病的确是就只剩下试试西洋药这一个法子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四贝勒取回金鸡纳霜之前把七阿哥留住,不然他真是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