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这两人是商议好了,合起伙来碰瓷儿呢。
笑话,他允禵的瓷岂是这么好碰的,他不动手,他带的人还不能动手吗?
从前他出门带的都是府里的长随,从战场上回京之后他带的人就是她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人了,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武功却是极好的。
他虽然担着小厮的名儿做的却是护院的伙计,为着这个,自己可是给他开了双份的工钱。
之前自己去了包间和人谈事,便吩咐这人自己找个地方坐着等,现下自己都让人抱住腿了,他要是还不出现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这人出手就不会像他这般有所顾忌了,他想。他这边刚想着这人呢,就见这人真的飞上来了。
他只感觉自己的双腿一轻,然后就看见那原本都坐在地上抱着他腿的两个人被这人拎小鸡似的拎起来了,再然后他们就都被扔出去了。
眼看上头有人被扔下来了,底下的人甭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都跑得飞快,那还顾得上什么相好不相好的。
这人下手未免太重了些,允禵想。可你要说他手上没准头吧,这话还真不对,毕竟这两人被他一前一后的扔下去还真扔到了同一个地方,都叠上罗汉了,这还能说是没准头吗?
可要说这人手上有准头,这话也不对,他要是手上真有准头,怎么就不知道想把那胖些的扔下去,再扔那瘦的,这样他二人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大事。
他偏偏要先扔瘦些的,再扔胖些的,如此,这二人会不会有什么大事还真不好说了。
允禵是真没想到这场争风吃醋的戏演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那两人其实和他也并无什么大仇怨,因此他还是出了银子让人把这两人送去了医馆。
要是给他二人瞧病的是宫里的御医,最开始被摔下去的那一位或许还有救,可他们就是寻常百姓,充其量就是手里有几个银子的寻常百姓,给他们瞧病的也只会是医馆的大夫了。
允禵这下是真傻了,他是真没想致这二人于死地,现下有他们一个丢了命,另一个也受了重伤,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要是从前,他怕是早就去找允禩和允禟了,这会儿他脑子却清楚极了,他知道他这个纵奴行凶的罪名是逃不掉了,他也不想再牵连旁人,也只能第二日一早就去宫门外跪着请罪了。
这回他那好四哥终于肯见他了,还是在养心殿见的。
他来的路上都想好了,这次的事的确是他的错,他认,所以不管他四哥这么数落他,斥责他,甚至要廷杖他,她都能忍。
可他这四哥说着说这就说到战场上的事了,说的偏偏还上战场打了那第一仗,还有那一仗之后那一次失败的偷袭。
世人都说他这四哥嘴巴毒,他却不以为然,他觉得他四哥的嘴再毒也毒不过先帝,所以倒也并不怵他。
他今日来得早,宫门还没开他就在宫门外头站着了。
他昨晚上想好了,一到宫门外头就撩袍子跪下,可事到临头了他还是犹豫了。
不是他又觉得他自个儿没错了,是今日刚好是大朝会,他要是真这么一跪,那可真就是满朝文武都能看他的笑话了。
他要还是个光头阿哥,他这么一跪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上头还有老子管着,他得服管不是。
他现在是大将军王了,要是真跪在宫门外头,这事传出去了好说不好听不是。
因此他专挑了那宫门还没开,但就快要开的时辰在宫门外站着,就想看看他那四哥知道他在宫门外站着之后会不会传召他。
结果他果然被传召了。允禵看了看天色,又估摸了一下这会儿大概是什么时辰,觉得做皇帝也挺不容易的,他四哥现在起得比他做皇子的时候还早呢。
就为着这事,允禵便决定不管他这四哥今日怎么骂他他都忍了。
结果他这四哥既没骂他也没打他,偏偏提起了那次失败的偷袭,这让他如何能忍呢?
他也是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四阿嘴毒了。
他四哥这是嘴毒吗?他四哥这是你哪儿痛他就偏往哪儿踩,他不光踩,他还拿脚尖踩,还转着圈踩,他毒的难道就只是嘴吗?允禵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