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两卷佛经对比着看, 她就不信都这样了,她还找不出来它们之间有何不同。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还是把这两份佛经的不同之处找出来了。
纸笺上誊抄的那份佛经并没什么错处, 绣布上的佛经里有一个美字少了最底下的那一横。
要是这个字单拎出来,那她肯定是一眼就能发现它有何处不对, 可它混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字里,她愣是看了它好几遍也没看出它有什么不对。
这美字少了一横,不就不美了吗?秀玉想着。
这字要是在中间, 太后还真不一定能看见,可它偏偏就在开头, 太后还真就刚好看见了。
她不仅看见了,她还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一个字错了,整篇佛经也就废了。这佛经可是为了给太后祈福才绣制的,这么一弄,还怎么祈福呢?
她虽然当时不在这永寿宫可也能猜出太后看见这佛经时有多愤怒。
难怪被传到永寿宫里的除了齐妃还有年贵妃,若是只传齐妃, 那她必是会百般抵赖的, 有年贵妃带了这手抄的佛经来和她当面对质, 她就是再能抵赖, 那也赖不掉了不是。
齐妃原想给年贵妃挖个坑, 没想到被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自个儿也掉进坑里去了。
秀玉以为这佛经是长春宫里擅长女红的宫女替齐妃绣的,其实还真不是, 起码这开头不是。
齐妃因为自己掉进了年贵妃的坑里懊恼不已,绣这佛经的时候心里也是存着气的,这一气,她还真没发现那美字少绣了一横, 只想着赶紧把这佛经的开头绣完罢了。
绣了一半的佛经她是让她宫里的小宫女送过去的,见着永寿宫的嬷嬷的时候她还以为太后就算不是要赏赐她些什么,也是要夸奖她几句的,因此也就忽略了那个送佛经的小宫女没有跟着回来这事。
她也不敢让长寿宫的嬷嬷久等,略做打扮就跟着她走了。
等她踏进了永寿宫,她立马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倒不是她感觉到永寿宫里的气氛不同往日,而是她看见了跪在大殿里的小宫女。
她这才想起这个小宫女办完了差事没回来复命,步子自然就顿住了。
可她又立马想到,她这样畏畏缩缩的,不正显得她心虚了吗,因此她虽然知道这一进去最少是要被太后责骂一顿她还是昂首挺胸的踏进了永寿宫。
她才刚站定,就见年贵妃也进来了,原来太后不光召了她来,还召了年贵妃,齐妃想。
还好她比年贵妃先到一步,不然自个儿还得给她让路。
也还好自个儿先一步进了这永寿宫,不然她又得等年贵妃进了永寿宫之后才能进去。
明明应该是万分紧张的时候,她竟然还能想到这些,齐妃自己也挺惊讶的。
不过这惊讶的神情用在此处倒是正正好,毕竟太后留下了她宫里的人,又传了她和年贵妃来,她的确该惊讶的不是吗。
不过她这惊讶的样子骗一骗秀玉或许还行,想要骗太后那根本不可能。
太后这回谁的好脸色都没给,齐妃只能看着太后身边的嬷嬷给年贵妃请了安,然后请她坐下了,至于她这个齐妃,太后大抵觉得没让她跪着就已经是给她留足了颜面了,这永寿宫里根本就没人理她。
不过她倒觉得这样也不错,最好一直没人理她,这样不就说明摊上事的不是她,二是年贵妃了吗?齐妃想着。
不过她的愿望很快就落空了,因为那位给年贵妃请过安的嬷嬷又来给她请安了。
她不仅给她请安了,她还把从年贵妃那儿拿走的东西还有她绣的佛经一并递给了她。
终于来了,齐妃想。这下她总算可以知道摊上事的是她还是年贵妃了。
齐妃是不会觉得她绣的东西会出错的,因此她先看的是年贵妃抄的佛经。
这一看之下她是真的惊了,她一直以为年贵妃是抄写完一篇佛经就往她这儿送一篇的,没想到已经把佛经全都抄完了。
是了,和一针一线的绣制佛经相比,自然是誊抄佛经来得更快也更省事儿的,她想。
她以为她在长春宫里绣佛经绣得头晕眼花,年贵妃起码也得在她的翊坤宫里抄佛经抄得心烦气躁呢,结果她这位佛经紧赶慢赶的才绣完一半,人家那边早就已经完事儿了。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她还是要说年贵妃这手簪花小楷写的实在好,这佛经她粗粗看了一遍,还真想看第二遍,不为憋的,就为这字看着赏心悦目。
齐妃想慢慢看这佛经,太后却没有这般好的耐心等她,她一挥手,那位嬷嬷就走到了齐妃身旁,微微弓着腰,伸手在那绣布上点了一下。
她这一点,点得齐妃的心跳生生漏了一拍。这佛经除了开头和结尾是她绣的,剩下的都出自旁人之手。
偏偏这嬷嬷刚好指的就是佛经开头,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摊上事儿的人还真是她。
虽然如此,这还分事大事小不是,这么想着她又开始对比起这两份佛经的开头来。
然后她终于看吃这两份佛经到底有何不同了。
年贵妃誊抄的那份佛经里有个美字,是四横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