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太子的家事是他能知道的, 回府后便将此事告诉了秀玉。
秀玉一听就想到了那注定要不回来了的一千两银子,就将太子妃误以为那一千两银子是老十三送的这事告诉他了,他听了之后就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就没再提这事了
这事秀玉听来是觉得太子妃在为了那事在做补救,所以才对胤禛和胤祥多有照顾, 他们兄弟二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为着这事,胤禛特意让人去请了胤祥,这事,他知道了,他那十三弟知道知道还真不好说。
胤祥知道这事的反应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他先是惊讶, 之后就变成了哭笑不得。
太子妃竟然会认为他能一下子就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帮她。
要是四嫂缺银子,别说一千两了,就是再多些,他也是能拿出来的,毕竟府上的银子都在他家小福晋那儿呢,他要用银子, 总要经过她的同意不是。
自从太子妃在八嫂的生辰宴上谁都不理, 只跟他家小福晋说话, 她家小福晋就被吓着了, 最近他都没敢跟她提宫里的事。
等收到了太子妃送来的重礼之后,她就变得战战兢兢的,就怕太子妃什么时候又请她进宫去。
为着这事, 她还来找过他,直言他鬼点子多,让他帮着想想要用什么由头才能不进宫呢。
原来太子妃以为自个儿给她送了银子,难怪太子这段时日对自己和颜悦色的, 言语间还透露出几分可惜来。
感情太子这是在为他可惜,可惜他这辈子都只能跟在四哥后头当个小跟班儿呢。
只要能跟着四哥,别说是做小跟班儿了,就是做马前卒他也心甘情愿。
至于他为什么会帮太子妃,不过是因为他是他二嫂罢了。
胤祥还挺怕胤禛生气的,偷偷的、瞄了他好几眼,看他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虽然松了口气,可还是没忍住,悄悄的往他那边挪了几步,离他更近了些。
胤祥看胤禛面无表情的,就以为他是在生气,其实他只是在想秀玉的话呢。
他被汗阿玛请进宫的时候秀玉让他带些银子,这事他还记得,可现在要是有人问他,他带去的是多少银子,他是答不上来的。
秀玉见他不说话是以为他心中有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稍微有些心虚了。
他不是因为给了太子妃一千两银子而心虚,他是想到这些年不知道已经或借或给的往老十三那儿送了多少个一千两银子,所以才有些心虚了。
也不知道秀玉是只记得他给太子妃的银子的具体数额,还是连他送到老十三那儿去的银子的具体数额也知道。
那一千两银子与他而言不算什么,给老十三送去的那些银子,就算他现在已经是雍亲王了,也说不出那些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这种话不是。
“四哥,四哥,你叫了我来怎么又不理我?”胤祥见胤禛不理他,有点儿急了,他轻声问道。
“胤祥……算了,没事了。”胤禛刚才满脑子都在想着银子,差一点就将这两个字说出来了。他抬眼一看,这才想起他这儿是在自己的书房里,这才把这两个字给吞下去了。
胤禛这边忍得辛苦,胤祥这边忍得比他还辛苦。
胤禛平时称呼他,要么是叫他十三弟,要么是叫他老十三,叫他名字的时候,那就说明有大事要发生了。
可这儿就他和四哥两个人,商议大事不是应该把那些幕僚们都找来吗?胤祥皱着眉头,想着。
“老十三,年羹尧此人,你怎么看?”胤禛想了想问道。
他找老十三来其实并不是为了什么银子,而是为了年羹尧。
谁知他想着想着就想到银子上头去了,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问。
“年羹尧,他不是挺得四哥你的心的吗,四哥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胤祥问道。
“年羹尧这人,骁勇善战,进退有度,还不居功自傲,这种人做臣子是极好也是极放心的。”胤祥见胤禛找他来就是为了这事,他也不敢张口就说,而是仔细想了想,而后才说道。
“你说他进退有度?”“这个度,是谁的度?”胤禛听了这话连忙问道。
“还能说谁的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度,自然是汗阿玛的度。”这事胤祥倒是能想都不用想,张口就来了。
胤禛一直把年羹尧当做自己人,尤其是现在他妹妹又成了他的侧福晋,在他心里他就是他的家臣了。
既然是家臣,那他难免对他多了几分关注,这一关注就发现他所认识的年羹尧和旁人口中的年羹尧似乎有极大的不同。
他之前对年羹尧的印象也跟老十三差不多,所以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办。
这次要抓的人和老八关系匪浅,要抓他就会有人丢了性命,这事,他是知道的,因此当他看见羹尧的信上写着此处剿匪死伤十数人时他并未觉得有什么。
直到他无意之中对邬思道提起了此事,邬思道问他,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人丢了性命,这人就被抓住了吗,他才惊觉那封信里有什么地方不对。
既然有怀疑,那就查,这一查之下他才发现,丢了性命的何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