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的马车,还有马车的主人一并请走了。”四贝勒说了前一句话之后又等了等,见皇帝不说话,这才又接着道。
“你的意思是,你若是表明身份,就只能这么一直被堵在半道上了。”皇帝问道。
“这,儿臣可说不好”四贝勒不知道皇帝今日传他进宫是要做什么,因此答起话来也小心翼翼,有所保留。
“老四,朕问你,你可识得什么游方道士?”皇帝也不再问他马车的事,而是转而问起了这个。
道士?他一个信佛之人,他怎么会去结交什么道士?既然不是他结交的,那就只能是胤禩请了道士过府这事被皇帝发现了。
可他记得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皇帝当时没有召胤禩入宫,是他那会儿还不知道这事,还是他就是要一个发作胤禩的由头,所以这事是新是旧也就不重要了。
皇帝说胤禩是昨儿见的那道士,他就只能是昨儿见的,不能早,也不能晚。
“回汗阿玛话,您是知道的,儿子信佛,这道士……”四贝勒想清了其中关节,这才开口说道。
“你说得对,是朕想岔了,你信佛,又怎么会认识什么道士。”皇帝说道。
“德妃为了你这段时日是寝食难安,你今日好不容易进宫,这就去永和宫看看她去吧”。皇帝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
“是,儿臣告退。”知道今日这事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四贝勒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至于汗阿玛让他去看德妃娘娘,这也是应该的。
汗阿玛应该是知道苏培盛被德妃娘娘扣下的事了,不管他是看看自己对这事有什么反应,还是他真有心想让德妃娘娘和自己的关系不再变差,永和宫,他都得去一趟,区别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胤禩,朕问你,你屡次让那些游方道士进你的府邸,所图为何?”皇帝轻声问道。
“回汗阿玛话,儿臣真正识得的只有一位道长,也只知道他姓张罢了,别的,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八贝勒连忙回道。
“只识得一个?”“据朕所知,昨日已经是你手底下的官员第二次将道士引荐给你了,而你还都让他们进了你的府邸。”皇帝高声问道。
“回汗阿玛话,昨日登门的那位道士是儿臣认识的那位道长的徒弟,儿臣以为他是来替他师傅传话的,这才让他进了贝勒府。”八贝勒回道。
“朕再问你,他一个道士,若无真才实学想来是得不到你的礼敬的,他会些什么?是看相,算命,还是测运?”
“你又让他看谁的相,算谁的命?是你自己,还是老九老十?又或者……又或者……”皇帝说到此处习惯性的要拿手边的东西往八贝勒身上砸,想着怎么也得再容他申辩一二,这才忍住了。
“回汗阿玛话,这道长被没有您说的这些本事,只因他棋艺实在高超,儿臣见猎心喜这才和他结交上了。”八贝勒高声回道。
“你是说,你结交他,只因为他棋下得好?”皇帝轻声问道。
“回汗阿玛,儿臣之所以与他结交除了他棋艺高超以外,还因为他是方外之人。”八贝勒回道。
“哦,此话怎讲?”皇帝低声问道。
“他是方外之人,与他交谈时儿臣常常被点拨,因此才连他的徒弟儿臣都以礼待之了。”八贝勒接着道。
“胤禩,你下棋,求的是什么?”皇帝看了一眼跪着的八贝勒,而后问道。
“回汗阿玛话,儿臣下棋,求的是静心。”八贝勒这回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道。
“静心,好一个静心,朕看你的确是需要静静心了。”皇帝说道。
“来人,将八贝勒带下去。”皇帝一声令下,守在殿外御前侍卫便进了养心殿。
八贝勒被这些侍卫的其中两人架着往殿外走的时候还在想,看来汗阿玛一早便打定了主意要处置他了,这番问话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