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肯说吗?”沈倾云轻声问道。 黑衣人点头:“是,他只承认自己平日里帮人算命祈福,但是对于其他的一概闭口不谈。此外的话,就是一直吵着闹着要见您。” “见我?” “他只说想见我们的主子,不过主子您的身份他是不知道的。” 沈倾云了然,她阖上双目,静静思索着什么。 黑衣人也不再出言,只是等候着她的吩咐。 见面自然是不会见的。沈倾云想到,她还没必要为了此人暴露自己的隐藏身份,况且这种人谎话连篇,见了也没用。 想要他说真话,一定得是找到他真正在意的东西。 钱吗? 不一定,况且他能赚的银钱也不少,但是他也不过一直和那小童住着小院子,里面的环境她看过了,没有多少名贵物件。 思及此处,沈倾云说道:“带我去旁边的房间。” 她的手指向了左边。 黑衣人这便领着她往左拐,那里关押着之前抓来的那个小童。 沈倾云打量着他,看身高和稚嫩的面容,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穿着灰色不起眼的衣裳,腰间倒是挂了一块质地极佳的玉佩。 此刻,他被布蒙住了眼睛,手也被绳子捆了起来,靠在墙角处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醒着。 沈倾云有些疑惑地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解释道:“我们只问出来他是天承唯一的徒弟,自从之前被抓来以后,总是挣扎得很厉害,比那边那位还要不配合,不论问他什么都说不知道,还企图伤人,这才会被这样捆起来。” 沈倾云点点头,随即,她戴上了一个长纱帷帽,将她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 她走进房间里,对着黑衣人吩咐道:“扯开这张布。” 一个黑衣人押着小童的肩膀,以防他冲撞了沈倾云,另一个上前将绑在他眼睛上的布条扯了下来。 小童果然是清醒着的,此刻正恶狠狠的瞪着来人。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我的师傅呢,你们是不是也抓了我的师傅?” 沈倾云没有说话。 隔着有些朦胧的纱幔,她还是发现了一点:这小童和那天承大师一样,有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三角眼。 小童此刻也注视着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女人:“你是谁?” 沈倾云并不答话,而是对着黑衣人吩咐道:“把玉佩拿下来。” “不行!你们不能拿走我的东西!”小童一听这话,突然激烈地开始反抗起来。 好在刚刚就有人摁着他,此刻他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还我玉佩!” 可任凭他如何喊叫,沈倾云只耳充不闻,带着黑衣人就离开了。 小童挣扎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气得开始不停地咒骂,污言秽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黑衣人皱起眉头:“阁主,需不需要让他闭嘴?” 沈倾云摇摇头:“无妨,你拿着这玉佩再去问天承吧。告诉他,一天不说,那小童就得被砍一刀。” 想了想,她又吩咐道:“把玉佩上沾点血再拿去。” 黑衣人明了,带着玉佩转头回去,在那小童的手指上划了条小口子,再把鲜血抹到了玉佩上面。 那小童咬着牙没有叫出声,但表情痛苦而愤怒,似乎也明白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他迷茫地看着黑衣人带着玉佩就走了。 没过多久,黑衣人再次出现在了天承大师的面前。 一盆凉水泼下去,原本躺着的天承大师哆嗦了一下醒了过来。M.. 黑衣人举起玉佩,声音冷淡:“认得吗?” 天承大师的眼睛还有些模糊,他仔细瞧了瞧,原本麻木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惊慌。 “不认识,这是什么?”他撇过头,试图掩盖了自己的表情,但手却不由得握紧了。 黑衣人发现这些,心中了然,不由得佩服起沈倾云心思细腻。 他按照阁主的吩咐说道:“无妨,你可以一直什么都不说。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你沉默一天,玉佩的主人就得被砍一刀,你自己掂量吧。” 天承大师猛地转过头来,表情无比愤怒:“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你们真是丧心病狂!” 黑衣人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看着他。 那嘲讽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刚刚不是不认识吗? 想了想,黑衣人就把玉佩丢给了他:“你自己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