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担忧地望着江妙丹,她不敢耽搁,扶着江妙丹便往回赶。 身后的火越来越大了,卷起的热浪铺在她们的背上,像是要把她们一并吞噬进去。 人群后传来老鸨的哭喊声:“天啊娘啊,这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快救火,救火啊!” 听说这场火直到快天亮才完全扑灭,那小倌馆连带着地下被烧了一大半,仅剩的一点点地方也熏得乌漆嘛黑,完全是废了。 陈景书赶到后勘察了一番,查到可能是有人蓄意纵火。 老鸨原本枯坐在地上,听到这话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官爷,你说什么,是有人故意纵火?天杀的,谁!到底是谁!” 陈景书皱了皱眉,一旁的捕快示意老鸨安静下来:“你别太激动了,我们会查清楚的。” 老鸨哭着坐回地上,身上早已经是黑一块白一块的:“官爷呀,你可一定要查清楚啊,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有几个小倌过来安慰她,都被她挥着手打开了。 陈景书冷冷道:“行了,别哭了,先仔细讲讲昨晚都发生了什么。还有,我在里面查到一个密道,你倒是解释解释,你挖这个密道是做什么用的?” 老鸨听到这话,浑身一僵:“什么密道,官爷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昨夜那我们就是正经在做生意呢,突然就烧起来了!” “别装傻!”陈景书盯着她,走近了一步:“若是你不好好交代,我只能查一下昨夜都有哪些人在这里,全部招到县衙里仔细问问!” “这可不行!”老鸨惊叫一声。 陈景书瞥了她一眼,跟随行的捕快说话去了。 这下老鸨安静了下来,她脸色不太好看,被小倌们扶起来,这才瞧见周围一圈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宋昌延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被暴露出来,没有人能证明他昨夜在哪。 不过小倌馆被烧了精光,他的轩轩就没地方住了,宋昌延心疼他,把他安排到了一个院子里去。 他自己也是惊魂未定,跟着几个同僚这几日都老老实实地回了自己府中。 得知有人蓄意纵火,他气得不行,冷静下来便开始猜测到底会是谁做的:“宁大人,你心中可有想法?” 那位宁大人也是当夜去的人其中之一,此刻面色同样难看:“宋大人,我怀疑,此人可能是陈县令!” “陈县令,他啊。”宋昌延面露轻蔑:“他可没有这个胆子。” 宁大人靠过来:“可是那陈景书,最近奇奇怪怪的,老是查些有的没的。而且宋大人,上面似乎是来了人呀!” 他的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那边是京都。 宋昌延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捏紧手中的茶杯,恶狠狠地说道:“若真是陈县令做的,他这个乌纱帽怕是也不想要了!” 这些人猜来猜去,谁都不可能往江妙丹的身上去想。 而江妙丹自从那夜后便开始做噩梦,整天醒来也是脸色阴沉,瞧得小芸心惊肉跳的。 “冬梅,水,我要喝水。”江妙丹捂着肚子,赶紧到一阵阵的疼痛。 冬梅赶紧将水递过去:“夫人,府医说了,你忧思太甚,可得仔细休养。” 江妙丹灌了口水,没有说话。 她又梦到侯府了。 梦里回到了小时候,江临带着她到处玩,后来长大了,江临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京都时兴的首饰:“来,我妹妹是京里最好看的。” 江妙丹笑着接过来,只感觉那首饰滚烫,一下子烫到她的手,立马摔到了地上。 她一抬眼,面前火焰通天,整个侯府都烧了起来,她急得大喊:“哥哥!娘!” 背后一双不知道是谁的手将她猛地朝前一推,她立马惊醒。 “怎么这么热啊。”江妙丹抱怨着,将衣裳往下扯了扯。 秋菊推门进来,手中正好端着一盆水:“夫人,要不要拿帕子擦擦汗。” 江妙丹点点头,想要下床,这才发现双腿轻微的浮肿,移动的时候不太舒服,肚子也越发地鼓了起来。 秋菊赶忙将帕子拧干了递给她。 江妙丹擦了擦额头和脖子的汗,轻声问道:“查到地方了吗?” 秋菊脸色露出纠结之色:“夫人,上次已经......在查下去,会不会不好。” 江妙丹加重了声音:“到底查到没有?” 秋菊点点头:“查到了,在榆县城的西北方巷子里住着呢。” 冬梅低头小心地服饰江妙丹穿鞋,她脚踝处还有些疼,是上次被江妙丹推的。 “带我过去。”江妙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