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真阳郡主再度回了信,约沈倾云在一家名叫八碗居的小酒楼见面。 沈倾云没有听说过这家,让倚翠找王青蕊问过位置以后,她便就知道了真阳约在此处的用意。 这个酒楼就在黄铭安放置外室那院子的路口。 想来是看热闹的极佳地。 珍珠一脸期待:“小姐,你能带上我吗?” 不过随即,她也想到自己的腿脚不便,总不能在外还让小姐迁就她,遗憾地叹了口气。 寒霜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回来了讲给你。” 珍珠惊讶地瞪大眼,从前叫寒霜寒清探听些八卦,那可是十分不情愿的,如今怎么突然就这么好说话。 寒霜别过头,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倚翠用手贴了贴药碗,然后才给她递过去:“快喝吧,这是府医新换的药,没有那么苦了,早些调养好身子,之后就可以跟着小姐出去了。” 珍珠接过药碗,狠狠心,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还是被满嘴苦涩难受地皱起脸。 罢了罢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追求那几个小爱好。 沈倾云笑着看几人打闹,心中若有所思。真阳的反应倒是十分迅速,消息刚送过去,地方便摸清了。 抱着一丝疑惑,沈倾云按时到了八碗居。 小酒楼只有两层。或许因为还没有到饭点,一楼的大厅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客人,雅间在二楼,真阳定了临着马路的这边。新船说 沈倾云被店小二引路到门口,一推门就瞧见真阳正坐在靠窗的竹椅上面,瞧着窗外发呆。 丫鬟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郡主,沈小姐来了。” 真阳神情不变,对着丫鬟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然后招呼沈倾云坐在她的对面。 沈倾云也不急着问真阳的意图,她自顾自倒了杯茶,顺着真阳瞧的地方望出去。 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路边支的摊子,像这样夫妻一起经营的小铺子,来的这条路上看到了好几家。 男人正在和面,他身上胳膊上沾了些面粉,女人笑着端了碗水过来,男人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却是半蹲着方便女人喂他,斜眼还看着手下的面团。 女人笑着喂了他几口水,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又走到一边的小凳子坐下,开始清理白菜。 摊子边有棵树,瞧着枝干的粗细也是上百年了,枝头冒了些嫩芽出来,有小麻雀挑来挑去,突然又扑腾着飞走了。 真阳看得入神,唇角勾起,笑意浅浅:“沈倾云,你怎么不问我为何约你出来?” 沈倾云端起茶杯,轻轻呷上一口:“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的,此处环境倒也算得上闹中取静,若你觉得很难开口,我们就品品茶,坐一会,也不乏惬意。” 真阳感慨于她的随性,也端起杯子将茶水慢慢送入口中,感受到了茶香缓缓在口腔中的弥漫。 或许是因为茶叶很一般,她只喝出了苦涩。 “其实今日叫你来,是因为我查到消息,黄铭安养了个外室,就在这边巷子的小院里。”真阳放下杯子,眼眸一暗:“说实话,我可能一月前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下决心去弄清楚。” 她看向窗外路的那边,喃喃道:“沈倾云,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对于真阳的坦诚,沈倾云愣了一瞬,低头细思。 难怪真阳反应地如此快呢。 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口的边缘,还是说道:“不会,只是我有些惊讶罢了。” 说着,她似乎想到什么,笑了笑:“你自幼娇惯,受不得委屈,我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会派人直接砸了那个院子呢。” 真阳瞪了她一眼:“好啊,在你心里我就那么蛮横嘛!” 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其实我也以为呢,总得把人揍得鼻青脸肿,把那小贱人揪出来,让她跪在我的面前哭爹喊奶地求饶才算解恨。” 一边想着,一边挥了挥小拳头,认真的模样嚣张又可爱。 “可是我没有呢,有时候觉得成婚越久,我好像都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真阳捏起一块点心,夹碎在碗碟里面。 “沈倾云,我想你大概还没有过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对于枕边人,哪怕他看上去如同往日是一样的,但你会突然有一瞬间的感觉,你察觉到他不对劲。” “你不知道,在这几个月里,黄铭安他真的对我越来越好,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可是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也许并不是爱,而是愧疚和心虚。” “他说我和琳月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如